&esp;&esp;两个小火者抿着唇,汗如雨下。
&esp;&esp;荷回没吭声。
&esp;&esp;“不管怎么着,那都是从前的事儿了,若是如今,皇爷哪里舍得动您一根汗毛呢?这么多年,奴婢在宫里,别的没悟出来,就悟出来一个道理,这人呐,难得糊涂,有时候太计较了不是好事,为难自己,也为难别人。”
&esp;&esp;荷回没吭声,自顾自离去。
&esp;&esp;“是么?”荷回缓步走向两人,又问了一句。
&esp;&esp;两人额头抵在地砖上,牙齿咯咯作响。
&esp;&esp;只听命于皇帝。
&esp;&esp;她转身开始送客。
&esp;&esp;而不是在这里感怀伤情,悲伤自己那被皇帝背刺的爱情。
&esp;&esp;荷回哦了一声,“去年初秋,你们也是在这两处当值?”
&esp;&esp;然而等真听到皇帝的声音,看见他的脸,荷回心中那压抑的委屈和不满还是如潮水般淹没了她,叫她忍不住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esp;&esp;翌日,她乔装打扮,叫姚朱瞒着人雇了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赵彦在宫外的宅子外,拦下了他。
&esp;&esp;她望着皇帝那张熟悉的面庞,眼中的热泪止不住地涌出,将衣襟沁透。
&esp;&esp;是啊,都是从前的事儿了,何必计较呢,不管怎么着,她已经是皇帝的皇贵妃,这事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了。
&esp;&esp;她问皇帝究竟有没有想过要杀她,赵彦闻言只是一愣,跪在马车外,道:“娘娘,若奴婢说没有,您可信?”
&esp;&esp;李元净站在不远处,替两人回答。
&esp;&esp;“多谢小爷特意赶来告知我此事,天色已晚,小爷还是快些回宫为好,否则等到宫门下钥,又是一场麻烦。”
&esp;&esp;她此时应该想的,是怎么利用这两件事,让皇帝愧疚、心疼,为自己往后在宫中的日子争取最大的利益。
&esp;&esp;赵彦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司礼监从上到下,都唯王植马首是瞻,而王植——
&esp;&esp;这几日,荷回一直在想着赵彦这番话。
&esp;&esp;“娘娘。”她听见赵彦在外头悠然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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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哪里当差?”
&esp;&esp;荷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esp;&esp;他叫她交出自己的一颗心,却又把它玩弄于股掌之上,转身往她心上狠狠插了一刀。
&esp;&esp;其实当问出那句话的那一刻,她心里便已经知道答案,只是想求一个真相罢了。
&esp;&esp;“他们从前都在司礼监赵彦手下当差。”
&esp;&esp;每月初八是赵彦的休沐日,他都会出宫替自己逝世的母亲上香,当晚就歇在宫外。
&esp;&esp;“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esp;&esp;“回皇贵妃的话,他在御马监,奴婢在兵仗局。”其中一名小火者回答道。
&esp;&esp;当晚,她彻夜未眠。
&esp;&esp;她怕自己要是再不走,便会在李元净跟前彻底失态。
&esp;&esp;李元净问:“皇贵妃不问我为何要将此事告诉你?”
&esp;&esp;怎么都是假的呢,怎么能是假的呢?
&esp;&esp;多少个日夜,他曾与她耳鬓厮磨,他的眼睛满是对她的眷恋,他的唇不知多少次地亲吻过她的身体,那张决定天下人命运的口里,又对她说过多少次甜言蜜语。
&esp;&esp;她已全然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