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我把你吞到肚子里，再去吃仙宫。”

&esp;&esp;殷不寿站在原地，目送人类远去，一直到人的影子汇入城门，完全消失不见，他才破开身体，掏出吊着一丝命的五瘟老祖。

&esp;&esp;他的残躯至仍在仙宫的监管之下，如今他灵智已开，全然不似昔日的混沌茫然。倘若能取回自己的残躯，一鼓作气地吃掉万福元君，继而吃下整座仙宫，又是什么难事？

&esp;&esp;吃多了仙人，无相魔现下已是很懂人间的世故了。临分别前，他担心人身上的碎金不够用，又吐出许多元宝金块给贺九如。有了上次的教训，贺九如晓得不要拂他的面子，不然他还要说些醋溜溜的酸话，因此好歹拾了两枚小元宝，放在袖子里。

&esp;&esp;贺九如苦恼地蹲下来：“唉，这也不行，万一他们兵分两路来抓我，我双拳不敌四手，被他们抓走，岂不又要复刻上次的事？”

&esp;&esp;“哦。”暂时不能吃，殷不寿遂失去兴趣。

&esp;&esp;贺九如盯着他，忍不住给他腰上来了一拳。

&esp;&esp;“不过，你确定吗？”贺九如挠着头问，“蜈蚣老祖一下就认出我来了，说明仙宫的眼线很多，或者牠自己就神通广大，知道我俩走在一块儿。那更不要说仙宫了，指不定——那话怎么说的来着？他们对我们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esp;&esp;“……你，你又打我！”殷不寿的美好遐想被无情打断，恼火。

&esp;&esp;“你要给谁送信？”殷不寿问，

&esp;&esp;达成目标，世上就再也没有能够威胁到他的存在了！而人嘛，想来也无力与他继续作对，毕竟补完本体之后，无相魔的身躯何其伟岸庞然，岂是三拳两脚就能撼动的？到时候，就先把人强行含在嘴里舔，舔到他痛不欲生也不停下，舔腻了再想怎么吃……

&esp;&esp;听他这么一说，殷不寿跟着蹲下，一人一魔开始嘀嘀咕咕。

&esp;&esp;“喂，要是你又被他们抓住怎么办？连我一锅端，我可没办法入梦救你啦。”

出一封薄薄的信笺，“早去早回！以后还有来的机会。”

&esp;&esp;“我们可以，分开行动。”他忽然说，“一起走，仙宫很容易发现你，不好。”

&esp;&esp;定下基本策略，贺九如再道：“少则三日，多则五日，我就能找到那户人家，送完信，我马上就出城。”

&esp;&esp;幻想里的无相魔威风八面，现实里的殷不寿窝窝囊囊，只敢挨揍，不敢多言。怕说穿了要被打，殷不寿唯有忍气吞声。

&esp;&esp;“那分开。你被抓，我救你，我被抓，你救我。”

&esp;&esp;“谁叫你一边看我，一边笑得那么奇怪！”贺九如嫌弃，“像偷喝了香油的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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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殷不寿抬起头，他望着凡人肉眼不得窥见的云端，在那里，整个福生寿海的仙宫坐落在高天之上，层层叠叠，犹如一颗畸形的华丽的瘤。

&esp;&esp;“……好吧，虽然听起来好没志气，看来只能这样了。”

&esp;&esp;殷不寿说：“那你先在这里等我。待我吞掉仙宫，再陪你。”

&esp;&esp;“好啦。”贺九如说，“我走了，你也要小心！”

&esp;&esp;“留你这么久，也该发挥点作用了。”他面无表情地道，一口吞下蜈蚣皮，彻底嚼碎了牠，自身瞬间变作五瘟老祖

&esp;&esp;“这个嘛，是我爹年轻时的什么朋友，据说好得就差结拜了。只是我爹年纪大，跑不动了，不能亲自来看他，就托我来给老朋友递个信，顺便历练历练。”

&esp;&esp;殷不寿的视线收回，他说：“我去讨债。”

&esp;&esp;“啊？”贺九如惊讶，“那我去送信，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