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看着油盐不进的青年，邱岸山摩挲着下巴思忖，“这么说，我只能找爆破队上门了？”

&esp;&esp;季尧人畜无害地笑着，脚步没有后退半寸。

&esp;&esp;“董事长，那是姐姐的房间，她不是邱泽安邱泽然，您是不是该多尊重她一点。”

&esp;&esp;“打扫的时候她会为我开门。”

&esp;&esp;季尧为难道，“抱歉董事长，我没有钥匙。”

&esp;&esp;“她的担忧是多此一举，我知道芜澜不会变成罪犯，也知道她很想念那个小熊。”

&esp;&esp;整个天花板都覆盖了季尧的照片，最中央突兀立着一柱玻璃展柜，展柜中摆满了六岁到二十二岁的季尧。

&esp;&esp;季尧脸上不复虚假的笑容，他盯着他，“你想要说什么。”

&esp;&esp;“但我更爱我的妻子、我的妹妹，有她在，我才能得到芜澜、得到那么多纯正的血脉。”邱岸山合掌，“所以，我允许她在合理的范围内随心所欲管教孩子。”

&esp;&esp;季尧转身，“跟我来，董事长。”

&esp;&esp;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顷刻自门外传来，在他们进入别墅之前，客厅里的微型摄像头发出了清冷的女音：

&esp;&esp;「“亲爱的，这可是她为数不多喜欢的娃娃，就这么收走，是不是太残忍了。”

&esp;&esp;邱岸山背过身。

&esp;&esp;“我好想你，哥哥，亲亲我好么。”」

&esp;&esp;“你会打不开它？”

&esp;&esp;他踱步在一柱柱展柜间，这闲庭散步的姿态让季尧呼吸微重。

&esp;&esp;他打开了杂物间对面的那扇门，霎时间，密密麻麻的人像照片出现在两人面前。

&esp;&esp;“阿尧，带父亲去。”

&esp;&esp;他玷污了这里，闯入了姐姐最珍爱的核心领域，目中无人、狂妄无比。

&esp;&esp;邱岸山站在季语薇的展柜前，模仿着弹皮筋的动作，“一圈、一圈，绑到发圈绷到没有弹性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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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邱岸山吹了声口哨。

&esp;&esp;“有一次，芜澜的母亲发现了这件事。”

&esp;&esp;“瞧瞧你、瞧瞧你。”邱岸山抚掌，赞叹钦佩，“这样又忠心、又聪明还软硬不吃的狗，多么少见。”

&esp;&esp;“哈。”邱岸山笑了出声，“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实在想象不出我女儿系着围裙、带着袖套打扫房间的模样，难道，她是让保洁打理的那里？”

&esp;&esp;在季尧烦闷到呼吸困难之际，他听见邱岸山开口，“她是万众瞩目的千金大小姐、是邱家的继承者，必须仪态端庄，所以她生气的时候只会去运动，再气一点的时候，就会拿着自己的发圈绑在熊娃娃身上。”

&esp;&esp;“您也知道，那不是普通的房间，姐姐不会允许别人随意进入。”他补充，“当然，我不是在说您，只是以我的身份，还没有随意出入的权力。”

&esp;&esp;季尧心跳滞涩了半息，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像是他出手打韩尘霄之前的状态。

&esp;&esp;季尧眸色微沉，他相信邱岸山做得出来。

&esp;&esp;“柔软可爱的小熊被漆黑的发圈勒成一截又一截。她很担心芜澜会有反社会人格，长大后作出些挑战法律的行为，于是收走了那个娃娃，禁止她再这么做。”

&esp;&esp;季尧抿唇，在他不甘心的目光中，邱岸山无不得意地耸肩。

邱岸山道，“那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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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好狗，让开。”他用惋惜的口吻叹气，“我不想做一个弄坏女儿玩具的坏父亲。”

&esp;&esp;“芜澜小时候，有一个很喜欢的熊娃娃。”

&esp;&esp;邱岸山呼出的气息弥漫在室内，专属于姐姐的照片被他用眼神一一抚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