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小娟回忆的匣子打开了，反正也准备去死了，就都说出来吧。她接着说：“有一次，她拿着我的身份证出去，被彭大毛举报了，在看守所蹲了半个月。那个畜生，就是因为宋铁雄没有给他抽成，他故意报复。”

&esp;&esp;钟宁顺着她的话问道：“因为她的死，你才决定杀了宋铁雄？”

&esp;&esp;“有！”

&esp;&esp;刚才被激起的情绪已渐渐平息，陈小娟突然间醒悟过来，语气立刻变得机械起来：“然后过了几年，我受不了宋铁雄的虐待，就杀了他！后来又杀了人，我怕被你们警察查到，就用她的身份躲了起来，想不到还是被彭大毛发现了，我就干脆再次杀人！人都是我杀的！我都承认了！”

&esp;&esp;“为什么？”

&esp;&esp;“对，有的男人就喜欢年纪小的，我们长得有点像，她就拿着我的身份证替我。”陈小娟的声音哽咽起来，“你知道为什么做小姐还要带身份证吗？因为有的男的给成年和未成年的价钱是不一样的，身份证就是个证明……”

&esp;&esp;陈小娟微微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

&esp;&esp;说话的是夏新梅，她的身后跟着袁明珠、蒋翠花和朱艳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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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就在此时，门口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esp;&esp;钟宁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赵亚楠想给陈小娟递纸巾，可陈小娟依旧很谨慎，不让她靠近，赵亚楠只好作罢。

&esp;&esp;“什么孩子？！”陈小娟瞪大了眼睛，疯狂地摇着头，“没有！娟姐没有生下过什么孩子！”

&esp;&esp;“不……不行！”陈小娟拼命摇头。

&esp;&esp;看见她们，陈小娟一直紧绷的肩膀有明显的放松。或许姐妹们的到来让她知道，自己在这两名警察的面前，再也演不下去了。可是她还没有完全放弃，她声音嘶哑着问道：“你们……你们怎么都来了……”

&esp;&esp;钟宁语气和缓，声音低沉：“你来到牌楼坊以后，遇到了邓丽娟，因为你们有相同的境遇，又或者因为名字里都有一个‘娟’字，年纪稍长的邓丽娟一直对你照顾有加，并且多次挺身而出，尽可能地保护着你。我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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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对！”

&esp;&esp;“那会儿我才十六岁，娟姐为了护着我，替了我很多次……”陈小娟的双眼开始泛红，“她总安慰我说，‘傻孩子，你才多大啊，有姐姐在，姐姐替你去……’，其实她也就比我大四岁……那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esp;&esp;“因为她染上了脏病，她说那病是治不好的，还会传染。她怕连累我，就……”陈小娟的眼泪夺眶而出，“就从高架桥跳了下去。”

&esp;&esp;袁明珠说道：“娟，我们说好了有事情要一起承担的。丽娟的事，这两位警官已经知道了。”

&esp;&esp;钟宁缓缓摇头：“那你告诉我，原本的邓丽娟去了哪里？”

&esp;&esp;蒋翠花指了指钟宁：“娟姐，他答应了，会帮我们瞒着。”

&esp;&esp;“所以……”钟宁终于问到了这段谈话的重点，“这和邓丽娟意外生下的那个孩子，没有什么关系吗？”

&esp;&esp;陈小娟的眼神黯淡下来：“她……她自杀了……”

&esp;&esp;钟宁问道：“再后来呢？”

&esp;&esp;“可她护不了你一辈子啊。”钟宁轻声叹息。

&esp;&esp;也就是说，他们查到的一九九一年陈小娟进看守所时拍的入狱照，实际上是真正的邓丽娟。难怪照片和指纹都与眼前这个“邓丽娟”对不上。这个疑惑就这样解开了。

&esp;&esp;“来讲邓丽娟的故事。”夏新梅指了指钟宁和赵亚楠，“讲给这两位警官听。”

&esp;&esp;陈小娟近乎绝望：“那小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