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副将风轻凑近细看,倒吸一口冷气:“这坡后是飞虎涧,涧底藏着三条暗河”
&esp;&esp;“三日前暴雨,”昀佑抽刀在沙盘划出沟壑,“鹰嘴崖西侧出现地陷,露出半截蟒竹支架。”刀尖挑起砂砾洒落,“从断龙坡连鹰嘴崖这种搭法,是北狄工兵营独有的‘地龙翻身’之术。”
&esp;&esp;寅时的帅帐仍亮着烛火。景冥披着银狐大氅站在沙盘前,狼毫笔正点着北邙山至鹰嘴崖的布防,忽听帐外传来甲胄铿锵之声。
&esp;&esp;景冥忽然抬眸:“你如何断定是地道?”
故意激他们动手,就为扯碎这些衣裳?”
&esp;&esp;“进。”
&esp;&esp;“昨夜截获的商队,护卫靴底都沾着断龙坡特有的赤土。”
&esp;&esp;而昀佑踏着暮鼓把玩怀中腰牌,鼻子分辨出轻微的铁锈味——公主今早亲手处决的部分内奸,怕是已埋在黑松林那歪脖子树下了。
&esp;&esp;昀佑挟着寒气入帐,发间还沾着夜露。
&esp;&esp;景冥凝视沙盘上那道刀痕——十岁那年,北狄细作用同样的手法险些炸毁一座粮仓。
&esp;&esp;残阳透过帐缝,景冥甩出块腰牌砸在昀佑膝前,“即日起,你就是北境百夫长。本宫给你七天时间,若找不出真正的通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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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七批。”她咬开炭笔在羊皮卷上画叉,墨迹顺着地图上蜿蜒的红线延伸——那些消失的蟒竹最终都指向同一个方位:断龙坡。
&esp;&esp;昀佑忽然仰头,眸光清亮如出鞘匕首:“殿下既然早将密探安插在伙房,何必等他们骂您七次‘牝鸡司晨’才收网?”她指向景冥战靴边缘的泥点,“而且您寅时便潜伏校场,却等到末将扒光那群人的裤子才现身——“
&esp;&esp;“末将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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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狼毫破空而至,昀佑偏头时嗅到墨香里混着金疮药味。笔杆深嵌立柱的裂痕,与三日前流寇弩箭的射入角度分毫不差。
&esp;&esp;“暗河直通关隘粮仓。”昀佑将炭笔狠狠戳在舆图上,“有人在挖地道。”
&esp;&esp;北境某戍地,昀佑伏在瞭望塔的阴影里,指尖捻起一撮新翻的浮土。月光下,三辆满载蟒竹的牛车正碾过龟裂的官道,为首的正是被有意放出去的逃兵——十夫长王猛,随后,车辙印在鹰嘴崖下诡异地消失了。
&esp;&esp;第5章
&esp;&esp;“末将的脑袋正好给您试新弩。”昀佑捡起腰牌。
&esp;&esp;“带路。”公主突然抓起佩剑,“本宫要亲眼看看这条‘地龙’。”
&esp;&esp;帐帘落下,景冥摩挲着狼毫笔杆的裂痕轻笑。那小豹子故意露出袖口伤布,实则遮掩了指间墨渍——她今晨分明潜进帅帐,早看过暗格里的罪证,还偏偏带出了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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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殿下漏说一桩。”昀佑握住腰间“碎月”,匕身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那些被当众羞辱的兵痞,今夜定会冒险与狄人联络——”她指尖划过匕首吞口处新添的凹槽,“末将赌他们的暗桩,近日必有动作。”
&esp;&esp;“既肃清内鬼,又试出新兵忠诚。”景冥终于抚掌大笑,“好个一石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