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帐外朔风卷着冰碴子拍打毡布,火盆里,银骨炭爆开细碎的火星。
&esp;&esp;药粉镇住了疼痛,昀佑突然翻身将人搂到榻上,眉眼弯弯的对着景冥:“殿下可知,最危险的暗箭从来不在沙场?”温热呼吸拂过景冥的耳朵,“就像这箭簇……”
&esp;&esp;明月当空,光辉在帐内撒了一地碎银。景冥修长的手指替昀佑系紧衣领的盘扣,指尖略带侵略性的凉意偶尔擦过颈侧刚刚留下的,轻不可见的红痕。
&esp;&esp;景冥轻笑,收了作乱的手,金疮药轻柔的洒在伤口上,又被绷带牢牢盖住。
&esp;&esp;刀尖挑开绷带,两人都闻到甜腥的血味。昀佑咬着软木,冷汗顺着脖颈渗入衣裳。镊子沾着烈酒贴着箭伤游走,景冥的手稳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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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昀佑不再犹豫,双手攀上景冥修长的脖颈:“噬魂阵东侧第三道机括,”她哑着嗓子贴近景冥身上的一道疤痕,“当用火攻。”滚烫的呼吸缠上景冥耳畔,“景冥你心跳得好吵。”
&esp;&esp;景冥挑眉,手上发力按上昀佑的箭伤。昀佑吃痛,抓住她的手腕,低声道:“北狄对我们的动向了如指掌”她摩挲着景冥鬓间微汗的碎发,“阿冥觉得,是谁走漏了风声?”
&esp;&esp;她从枕下摸出个布包,里面是从她身体里取出的染血的铁片,在烛火下泛着幽蓝——那是容国军械监特制的狼牙箭,矢锋淬毒的花纹还是景冥亲手绘的图样。
&esp;&esp;“还能在哪,自然是本宫那些手足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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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也是第一次?”景冥还在回忆某人心急如焚却生涩不得其法的反应,“本宫差点被小豹子咬了。”
&esp;&esp;“阿冥觉得,是谁走漏了风声?”昀佑已经起身,盯着案几上洇开的水痕,七处晕染的墨迹如同七星连珠,恰与这三月来遭袭的黄尘道方位严丝合扣。一旁,景冥拿着狼毫笔在羊皮地图上勾连,“苍梧关、鹰嘴崖、断龙坡——每次都是卡在暗哨换岗的间隙。”
&esp;&esp;更漏声忽然变得粘稠,昀佑仰头承受着落在锁骨与颈间的轻吻,当景冥反手扯落帐幔,她终于尝到景冥唇间残留的茶香与药香,紧接着,彻底栽进带着沉水香的怀抱。恍惚中,昀佑看见公主眼底翻涌的暗潮——那是比噬魂阵更令人无法逃脱的深渊。
&esp;&esp;景冥抬头看着昀佑因失血泛青的唇色,突然将军医拿来许久的药钵和酒碗推到她面前:“先把伤口清了再议。”
&esp;&esp;昀佑痛痒难耐:“殿下!求殿下开恩给个痛快!”
落地声:“敢用匕首跟我比划的小豹子,怕梆子声不成?”
&esp;&esp;“唔!”当沾着烈酒的棉布按上伤口时,昀佑疼得几乎要把木头咬碎了。帐外呼啸的风声里,她听见对方常服下急促的心跳,和自己的一般无二。
&esp;&esp;“怕疼还逞强?”景冥一边训斥,一边用指尖故意在伤处边缘打转。
&esp;&esp;第7章
&esp;&esp;“殿下……倒不像第一次……”昀佑意味深长的感叹,“殿下果然天纵英才,连女子之间的这种事都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