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娆“贺”了半天也没想起那个名字。

&esp;&esp;这酒52度，滑入喉咙的瞬间火烧火燎，酒气冲出鼻腔，辛辣之感在口中久久不散。不过片刻以后，胃里便愈发暖融融。

&esp;&esp;江娆忽然“嘘”了一下，阻止了她。

&esp;&esp;朱序却知道他叫贺砚舟。原本她印象也不深，但是曾向梁海阳介绍过，过了遍脑，现在反倒把这名字记的分外牢靠。

&esp;&esp;朱序反倒成为倾听者，上面的描述不完全是她，但她正在经历另一种婚姻，如同地狱之刑。

&esp;&esp;朱序加了几块沙沙的土豆放到江娆碗里，这是她的最爱。

&esp;&esp;江娆夹了块豆腐放碗里：“你说，婚姻到底给女人带来了什么？”她吹了吹热气，边吃边说：“结婚以后你才知道，失去了自由，耗费了青春，每天有干不完的家务，操不完的心。你出去工作吧，人家说你不顾家，进门冷锅冷灶，你全职在家吧，他又说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每天都为身材和容貌焦虑，怕他在外面搞暧昧，怕他出轨。不生孩子还好，生了更心凉，他不会因为你宫缩侧切有多痛苦，后面的吵架就会嘴下留情。日夜带孩子他不在，孩子磕了碰了他第一个跳出来。”

&esp;&esp;吃饭之前，两人先充满仪式感地碰了碰杯。

&esp;&esp;“谢谢你。”朱序靠过去搂住她，轻叹地吐出这三个字。

&esp;&esp;酒的后劲很足，眼前的桌椅柜子好像自己长了腿，走来走去也没个消停。

&esp;&esp;朱序此刻

&esp;&esp;朱序起身去取杯子。

&esp;&esp;江娆回握住她：“你要离婚，一定是有坚持不下去的理由，我会支持你。”在这个社会，不劝人结婚生子，不阻碍人离婚。已经是积德行善的事。

&esp;&esp;江娆也涮好一筷子肥牛卷给她：“吃肉吃肉，今天一定要吃尽兴。”

p;这套房子没有餐厅，唯一可以吃饭的地方就是沙发前的小圆几。菜篮和调料放不下，搁在旁边地板上。

&esp;&esp;两人不再招呼对方，埋头各吃各的。

&esp;&esp;两人屁股底下是蒲团，江娆靠着沙发，从身后袋子里掏出一瓶五粮液。

&esp;&esp;朱序竟松一口气，感激地握了下她的手。

&esp;&esp;朱序往锅底里放土豆和冬瓜：“你还带了白酒来？”

&esp;&esp;江娆笑着道：“你不必和我说什么。如果你不是想倾诉，我可以不听。”

&esp;&esp;江娆分别给她和自己倒了小半杯。

&esp;&esp;酒过三巡，当朱序微醺时，才终于有胆量向好友讲讲她和梁海阳的事。

&esp;&esp;朱序微愣。

&esp;&esp;江娆说得口干，喝了些水，补充道：“总结起来，你可以是妻子，是母亲，是儿媳，是黄脸婆，是泼妇，是怨妇，但你唯独不是你自己。”

&esp;&esp;“同学聚会上拿回来的，这么好的酒，才不便宜那群人。”江娆研究怎么打开：“就是叫贺、贺什么……”

&esp;&esp;最初得知朱序要离婚的消息，本打算找她好好问问的，后来一想又不必。朋友之间也要进退有度，适时收起一些好奇心，免去难堪，或许能让对方舒服点。

&esp;&esp;她放下筷子，酝酿片刻：“梁海阳他……”

&esp;&esp;锅里的土豆和冬瓜已经熟透，被红油侵过，食欲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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