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时日心思不知道跑去了哪儿，沈元柔猜得到，裴寂因着冷落生气了。

皇帝见状，道：“那孩子是跟你闹别扭了？”

沈元柔：“什么？”

“不曾。”

但白玉桌案上的那些糕点，沈元柔甚至看都没有去看。

裴寂不单单是在她授课时走神, 而今晨昏定省也带着疏离, 餐饭也不好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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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还要臣如何关心。”沈元柔神色淡然。

她如此说着，瞧上去很懂那个孩子一样。

裴寂起初倒是来见过她, 只是那段时间她政务繁忙，也有意不见, 想让裴寂冷静一下, 好认清自己的心意。

“你瞧瞧那孩子, 都瘦了一圈儿。”皇帝疼惜地看着不远处的裴寂。

沈元柔没有开口, 皇帝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这会怎么不关心你那小义子了。”

季夏, 京都城燥热起来。

同样燥热的，还有贪污腐败的官员。

的确如皇帝所言，裴寂的下巴都有些尖尖的，足以见得这些时日他是如何糟践自己身子的。

“孩子嘛，都是这样，”皇帝便道，“思凉也有段时日，说什么都不理朕，结果你猜怎么？”

沈元柔正在交代月痕，闻言稍顿，问：“什么？”

温思凉大好了，他倒是个重信守诺的，与裴寂打赌, 输了以后，便再不曾主动来寻过她。

裴寂不是一个粗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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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公子受伤了。”齐跃道，“方才公子持柳叶刀时，将虎口划破，好在并无大碍。”

趴伏在她脚畔

齐跃负责教皇子与伴读防身，而今她方出来，便瞧见不远处的沈元柔，上前道：“沈太师，裴公子今日怎的了？”

朝堂如何乱作一团, 沈元柔没有去管, 她照旧授课。

皇帝没有放过那些官员的意思，沈太师又是铁血手腕，宫里那群宦官心思狠毒, 进去了必然要先脱一层皮, 一时间人人自危。

皇帝也不愿意再说下去，摆了摆手，身后掌扇的男官便靠近了些。

“竟是如此吗。”沈元柔不咸不淡地道。

沈元柔收回眸光,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氤氲的茶气模糊了她的脸，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孩子的心思变化得快，兴许过几日就好了。”

皇帝的目光变得幽怨，冷哼道：“因着那些时日，你告假，朕就准了，思凉数日不曾见你。”

送走皇帝，夕阳西沉。

谁料, 这两个月过去，裴寂的确如她所愿，冷淡了下来，沈元柔却又有些不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