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的话如同迎面的一记闷棍。张玄沄一个激灵,瞬间恢复清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张玄沄本能执行了指令。他双脚向水下用力,隐约能感受到足底坚实的触感。他一咬牙,猛地起身,哗啦啦,他竟真的站了起来!
&esp;&esp;墨观至远远看见这一幕,也讶异得瞪大眼睛。
&esp;&esp;“别愣着啊,快动起来!千万不能停,一停就会被冻死!”
&esp;&esp;既入奈河,各人业因,各有深浅。
&esp;&esp;其余人都比他们入水深,大多数人卡在腰腹部,严重的也有到胸口的。其中,又以中年男人和冯道长最危险,两人都淹到脖颈处了,只露出一颗脑袋,靠着同伴的搀扶才堪堪在水中站直身体。
&esp;&esp;张玄沄的手脚比脑袋率先响应,径直摆动起来。这一动,他才意识到原本包裹着自身的血水已经开始结冰。他只能憋着一口气,增大气力破开冰层,继续游动。冰壳破裂,碎成一根根尖利无比的利器,直直扎向他的四肢百骸。
&esp;&esp;众人面面相觑,显然都搞不清楚状况。但谁也没有力气再作思考,无需多言,一个接着一个,四脚并用,艰难爬上离自己最近的小纸船。
&esp;&esp;张玄沄这才发现,原来看似汹涌的河水并不深,只将将没过他的脚踝。
&esp;&esp;张玄沄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愣在原地,一时茫然无措,就听耳畔传来严粟的厉声叱喝。
&esp;&esp;张玄沄眼冒金星,眼泪盈眶。水中利刃如麻,刺肋穿胫,痛彻入骨。
&esp;&esp;见二人安然无恙,陆陆续续地,又有不少人效仿他们。最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esp;&esp;“站起来!不要游,站起来!”
&esp;&esp;最浅的是张玄沄、柳槃和杀猪法师,他们三人此时都只湿了脚,水面都在脚面附近。
&esp;&esp;蛇饼船在最前头,闷头赶路。
&esp;&esp;是墨观至!
&esp;&esp;滚滚血河之上,一支船队随浪浮沉。这样的画面属实震撼且诡谲。
&esp;&esp;太痛了。
&esp;&esp;严粟和李山吾站直后,水到他们的小腿肚。
&esp;&esp;张玄沄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诧异地发现明明身处同一条河,每个人站起来后,身体入水的深浅情况却各不相同。
&esp;&esp;阿波同样坚定地听从了墨观至的话,此时也稳稳地站在血河之中,水面却在他的膝盖位置。
&esp;&esp;远传传来一道男声,响亮、坚定、有力!
&esp;&esp;待所有人就位,小纸船像是有灵智一般,调转船头,有条不紊地组成齐整的船队,顺着血河流淌的方向,自下而上,朝着天穹悠然驶去。
&esp;&esp;不、不仅仅是变凉。原本还在沸腾的血水瞬间冻住,河面结出一层晶莹剔透的粉色冰层。
&esp;&esp;不是严粟的声音。
&esp;&esp;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一半是岩浆滚烫,一半是冰水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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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血河竟然变凉了。
&esp;&esp;小黑猫瞧了,却不以为意。
&esp;&esp;我会被活生生痛死吗?还是力竭后被淹死……
&esp;&esp;张玄沄脑中一团浆糊,无法思考,甚至连害怕的念头也提不起劲来,只能麻木地、机械地摆动四肢,朝上游动。
&esp;&esp;按照古越人的理解,阴间
&esp;&esp;只可惜,人类听不懂小猫咪抑扬顿挫的喵喵声。此时,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些由小黑猫的毛毛变化的小纸船上。只见小纸船们晃晃悠悠,优哉游哉,直到这时,才缓缓抵达张玄沄等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