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凤凰花依然四季盛放，映在漆黑瞳孔中像烧起来的火，少年的发尾被秋风撩起，卷了几片花瓣夹在发丝间，枯黄落叶被他伸手接住，碎在他掌心。

&esp;&esp;头顶的触感仿佛还在，柳归鸿如是想，算了，这次原谅他。

&esp;&esp;孟摧雪皱着眉翻看着手里的书册，神色越来越焦躁，似乎是看不进去，合上书用力摔在案上，仰靠在竹椅上闭目养神。

&esp;&esp;太华的藏经阁建在招摇峰上，谢望舒打算去翻翻。

&esp;&esp;柳归鸿没说话，点了点头。

&esp;&esp;谢望舒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什么东西？”

&esp;&esp;柳归鸿沉默的看着那袭逐渐远去的红衣，在彻底看不到谢望舒的背影后，默默整理好自己的头发。

&esp;&esp;不过下次不许再揉他头发了。

&esp;&esp;为什么呢，柳归鸿不明白，但他又觉得自己得明白。

&esp;&esp;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谢望舒走进去，轻声开口：“师弟？

&esp;&esp;因为玄凤对他不好？好像也不是。

&esp;&esp;像猫挠了似的。

&esp;&esp;趁着他愣神，谢望舒用力揉了一把少年的头发，把他束得整整齐齐的发揉的乱七八糟，又趁他反应过来之前飘下山了。

&esp;&esp;“只要你愿意，永远都算数。”

&esp;&esp;不是说要当他师尊吗，下山怎么不带他。

&esp;&esp;柳归鸿就在一旁看着，目光始终追随着那袭红衣，他在想，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他为什么能把谢望舒和玄凤分得这么清楚？

&esp;&esp;秋风不解意，翩跹叶落，寂寞成萧索。

&esp;&esp;于是等谢望舒停下来时，他走到他面前，仰脸看着他的眼睛：“你之前说的话，现在还算数吗？”

&esp;&esp;与柳归鸿阴柔诡谲又出其不意的剑势不同，谢望舒的剑是最正统的君子剑，光明磊落，飒踏如落星，挥剑似于飞火凤。

&esp;&esp;嘭咚。

&esp;&esp;于是利刃破空，连衣袂都如薄红碎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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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之前说，你要当我的师尊，现在还算数吗？”

&esp;&esp;“早上好。”他笑着说，“练完了吗。”

&esp;&esp;心脏又不受控的重重跳了一下，震得他整个胸腔的痒痒的。

&esp;&esp;答应我吧。

&esp;&esp;答应我吧，柳归鸿如是想，我都这么丢人现眼了。

&esp;&esp;谢望舒还没走进去就看见他了，那几缕白发太惹眼，过了这么多天都没黑回去。

&esp;&esp;因为谢望舒对他好？他刚来就捅了他一剑。

&esp;&esp;招摇峰上体修居多，天天练武很少有人去翻书，谢望舒以为不会碰到什么人，结果就在里面碰到了同样来翻书的孟摧雪。

&esp;&esp;第15章 心劫

&esp;&esp;谢望舒拍拍他的肩，冲着枯桐殿内勾了勾手指，红鸾剑飞到他手中：“那轮到我练了。”

&esp;&esp;谢望舒愣了一下，眯着眼笑了：“算数，当然算数。”

&esp;&esp;秋来明明多愁，但为什么，他在笑呢。

p;&esp;少年身量还没长齐，比他低了小半个头，站在他面前跟他对视还需要微微仰头，谢望舒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在被拍开之前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