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元琅应付穆坚那老狐狸两个多时辰，酒劲上涌，头疼心悸，难受得紧。书房临了遍经，方才静下心，命人去唤许常侍进来。

&esp;&esp;元琅被架着，神色微凝，但很快恢复如常，举杯同饮。

&esp;&esp;寅时改了风向，天公作美，卯正便到了小东岛。

&esp;&esp;穆坚笑道：“弘儿也有好几房妾室，不差这一个，他与我说了许多回，臣想着，裴詹事既然是殿下的左右手，如此也算亲上加亲。殿下以为呢？”

&esp;&esp;云英将裴晏带去一处竹院，俯身费力地解开陆三给绑的那如杀猪扣一样紧的麻绳，手腕处已勒出一道紫痕。

&esp;&esp;元琅心情舒朗，提笔又重写了遍那总临不好的两个字，这回倒是一鼓作气，有八九分像。墨色未干，也折好一并烧干净，他这才起身回房。

&esp;&esp;“去跟太医令那边知会一声，天象已改，司命星复位，陛下的身子应也好些了，让他们多请几次脉，好生调理。”

&esp;&esp;过去也不见流连风月，如今倒是爱上救风尘了。

&esp;&esp;扬州招安不利，似是有人从中做了些手脚，但来信前，随行羽林军已逐渐适应，入秋前，应能按计划行事。

&esp;&esp;红樱盯着他发了会呆，看得裴晏有些局促：“我脸上有什么吗？”

&esp;&esp;云英一走，小丫头便眼巴巴地望着他：“你是谁？”

&esp;&esp;穆坚笑道：“臣听闻裴詹事近来认了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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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有这么个事。可那娘子生母不详，安之虽不计较，但恐怕……”

&esp;&esp;裴晏怒目而视，却被瞪了回来。

&esp;&esp;“是。”许桓之应了声，从袖中拿出酉时刚送来的书信，放于案前便退了下去。

&esp;&esp;也罢，只要不是一门心思盯着刘舜的墙角便行。

&esp;&esp;穆坚举杯道：“臣替弘儿谢殿下指婚。”

&esp;&esp;元琅垂眸，顿了顿问道：“那太尉是为了……”

&esp;&esp;身后窸窣作响，云英回过头，见红樱在门口探头探脑。

&esp;&esp;“无妨。”

&esp;&esp;她笑着招招手：“我去备些东西，你帮我看着这家伙，若是敢跑，就一刀捅死他。”

太小，生孩子也遭罪。”

&esp;&esp;元琅想了想，颔首应下：“待安之回来，我与他说说。”

&esp;&esp;“没……”红樱摇摇头，从怀里掰了片褐色的脆块，“你饿了吗？分你吃点。”

&esp;&esp;黄纸烧作白灰，随风纷纷扬扬。

&esp;&esp;“你胡说。”红樱蹙眉，“云娘子没有夫君。”

&esp;&esp;简而言之，一切顺利。

&esp;&esp;裴晏接过来抿了一口，尝不出味：“这是什么？”

&esp;&esp;秦攸在信中还说，裴晏已与张康那个侄女同进同出，想来不出一个月，应也能将青衣道的底摸清楚。

&esp;&esp;元琅见是秦攸来信，搁笔先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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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晏眉梢微扬：“那现在有了。”

&esp;&esp;裴晏不知该如何回答，转眸一想，便说：“我是她夫君。”

&esp;&esp;回东宫已近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