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宋平想了想：“但他对你应该没有太多防备，回鄮县，绑他换人？”

&esp;&esp;云英冷嗤一声。

&esp;&esp;到定海已是第二天夜里，白浪卷着细沙，云英走在前头默不作声，程七和宋平相视而叹。

&esp;&esp;宋平点点头，他看着云英：“那你就在定海等？”

&esp;&esp;“先回鄮县，药铺里找找能不能配出你那哑药来，你们与我一起，装一两日伤风，应该没问题。”

&esp;&esp;云英踱步思忖：“但他说围岛……围岛需要大量的人手，开船的必须是熟手。那些羽林军连上船都适应了一阵，要么雇船工，要么他就要用招安来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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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进了村，宋平识趣地在赵二家门外站着。

&esp;&esp;可程七很快出来：“赵二哥说衙门不让出海，每艘船都做过记号，每个出过海的人也登记在册，两日清点一回。”

&esp;&esp;她站定回身，目若悬珠。

&esp;&esp;“不……通倭是灭族之罪，秦攸既然会阳奉阴违，恐怕就算绑了他也未必有用。”

&esp;&esp;她双手抱胸，冷冷凝视：“你也要算计我是吗？”

&esp;&esp;他上回在赵婆子这儿动过手，虽由关循从中讲和，但赵家几个媳妇多少都有些怕他。正好云英也不想说话，便让程七进去叫赵二起来开船。

&esp;&esp;“嗯……”桃儿呜咽着点头。

&esp;&esp;她抬起头，九霄之外，月明如旧。

&esp;&esp;裴晏给她擦去泪痕，凝眸看着她，又好像看的不是她。

&esp;&esp;程七嘴角勾起：“这好说，我去打听下，兴许有一块儿赌过钱的熟脸。”

&esp;&esp;“乌合之众，就算有点异样，谁又发现得了呢？”

&esp;&esp;心底一直压着的火一点就着。

&esp;&esp;“最好是不会。”

&esp;&esp;“自以为是的蠢货。”

&esp;&esp;桃儿一愣：“什么？”

&esp;&esp;“我还有件事要求你。”

&esp;&esp;程七神色凝重，“说是秦校尉，而且不仅是定海，盐官、海盐、鄮县这一带沿岸所有村子，都是如此。”

&esp;&esp;“他那点道行，还不如我呢。”

&esp;&esp;宋平抿了抿嘴，讪笑道：“怎么会……”

&esp;&esp;“不是！”她低下头，“玄元子说桃儿命硬，会克着亲人……”

&esp;&esp;宋平暗暗看了程七一眼，两人交换眼神被云英给盯着。

&esp;&esp;云英撇撇嘴，宋平那变声的本事她怎么都学不来，但男人堆里不可能不说话。

&esp;&esp;“过几日……”

&esp;&esp;“你没有别的亲人了，我也没有，你就当是可怜我，东西拿回去，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也不许把我送的东西退回来，记住了？”

&esp;&esp;他们在鄮县就没有雇到船，所以才耽搁了一天，偷一艘渔船回来。她本以为是裴晏还妄想找她回去。

&esp;&esp;云英蹙眉：“谁下的令？”

&esp;&esp;话才说到一半，满弓撑到了尽头，他眼前一阵晕眩，整个人向后仰去，倒在锦衾中，耳畔皆是呼啸风声。

&esp;&esp;宋平额角微微抽动：“这与裴大人说的不一样。”

sp;裴晏勉强笑了笑：“连你也不认我这个阿爷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