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卢湛拧起眉：“秦大哥，你不要逼我。”

&esp;&esp;卢湛忽地一震，身子立直，食指放在唇边轻嘘了声。

&esp;&esp;只不过，他生来不愁吃

&esp;&esp;他顿时就没了食欲，将狼崽抱回去救，可表兄说狼是养不熟的，让他放回去。待他回去，树上树下的狼都不见了，倒是那几个兵士的尸身四分五裂地堆在一起。

&esp;&esp;林中安静了会儿，也响了一声。

&esp;&esp;“那位宋郎君比你好跟。”

&esp;&esp;“她只要不回京，死了还是躲在某个地方苟活不都一样吗？”

&esp;&esp;林间风声簌簌，远处雀鸟四散，卢湛眉峰紧拧，闭上眼耳廓微动，直到又一声鸟鸣，他睁开眼，屏息抿唇。

&esp;&esp;卢湛叹了声，桃儿转头看他：“怎么了？”

&esp;&esp;秦攸拔出腰间弯刀：“是你不要逼我，你知道我有军令在身。”

&esp;&esp;卢湛两指压入口中，舌尖一卷，发出一声鸟鸣。

&esp;&esp;那是他第一次听萧绍说话，也是萧绍第一次说话。

&esp;&esp;卢湛看着秦攸，轻声问：“你跟踪我？”

&esp;&esp;“桃儿，你先进去，让云娘子躲好，千万不要出来。”

&esp;&esp;他退回石墙内，从驴车底下抽出他的环首刀，朝着那声音的来处小心靠近。

&esp;&esp;秦攸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幽幽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esp;&esp;声音越来越近，山道转角看见了身影，他飞身踏在竹枝上借力，一个跟头翻到了前面。

&esp;&esp;“真的是你……”

&esp;&esp;“给我。”

&esp;&esp;“那些人可以走，但云娘子得留下。”

人不知从何处掏了几窝狼崽，将幼狼吊在树上做靶。母狼夜里寻来，就在树下头被扒了皮熬了汤。

&esp;&esp;这样的日子，好像也不错，就像他从小到大所认为的那样，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esp;&esp;“不一样。”

&esp;&esp;这一路听着他们开开心心地盘算如何买田置地，春天种什么，冬天吃什么，男娃长大了，上哪儿娶媳妇……连他都跟着向往起来。

&esp;&esp;秦攸看了眼卢湛手里的刀，笑着说：“我们有多久没有练过招了？”

&esp;&esp;桃儿被他这神色吓着了，连忙扔下枯枝往庙里跑。

&esp;&esp;他那时不到十岁，头一回见这般情形，吓得脚都挪不动。

&esp;&esp;他闻着味起来找吃的，却看见树上那一排狼崽，有一只中了一箭还在挣扎，下头便铺着母狼被扒下来的皮。

&esp;&esp;日子过得真快啊，如今他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骗人了，但萧绍却还一如既往地信着他……

&esp;&esp;不知愣了多久，萧绍拖着脚链，满身血污地回来，一双眼绿幽幽地盯着他。他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狼崽。

&esp;&esp;卢湛烦躁地咂舌，他是不喜欢那个女人，但他分得清好赖。

&esp;&esp;“没……”

&esp;&esp;“他们都已经是些废人了，什么都做不了，你就当他们死在海里不好吗？”

&esp;&esp;“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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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路追，对方也一路应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