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一个身躯精悍强健的盛年男子坐在对面,影子笼罩大半个桌面,即使人不言不语,只坐着就觉得压迫。
&esp;&esp;“吃饭。”
&esp;&esp;鱼羹的滋味确实鲜美,汤色乳白,有三分像母亲家里做的鲈鱼豆腐羹的味道。
&esp;&esp;“说什么?”
&esp;&esp;她又舀了两勺,放下碗。
&esp;&esp;“……”
&esp;&esp;“仇怨最大的是哪个?”
&esp;&esp;萧挽风看完,顺手折起,依旧以镇纸压在桌上。
&esp;&esp;谢明裳自顾自地喝羹。
&esp;&esp;谢明裳不喜欢被压迫。她起身走出那片影子,站在立灯架边上。
&esp;&esp;谢明裳觉得古怪,古怪里又带诡异。澄澈的眸子垂下看自己的碗,思忖着。
&esp;&esp;整瓮鱼羹推了过来。
&esp;&esp;萧挽风放筷后,亲兵奉上两碗茶汤。顾淮也在这时进厅堂,奉上一张密密麻麻的字纸。
&esp;&esp;顾淮进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趣似乎更大些。
&esp;&esp;“吃两口便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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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谢明裳:“……”
&esp;&esp;王府之主的胃口果然被她提前放碗的动作打扰,举着筷子,神色淡了下去:
&esp;&esp;谢明裳:“有话直说。叫我过来何事。”
&esp;&esp;这顿饭吃得诡异。
&esp;&esp;“仇怨最大的,当然是为首的章司仪了。年纪长,心思深,几人以她马首是瞻。怎么,我当面告状,殿下能替我除了她?宫里调派来的女官,殿下打狗不看背后的主子?”
&esp;&esp;京中做客的规矩,主人不放碗筷,客人不好放,停筷失礼。谢明裳不是不懂规矩的人,她今天纯粹不想讲规矩。
&esp;&esp;谢明裳没搭理,慢慢地喝了口茶。入口清香,像家里自制的舒缓安神的茉莉花茶。
&esp;&esp;谢明裳往书房门外走出几步,忽地回头,唇角嘲讽地翘了翘:
&esp;&esp;“宫里派来的四个女官,和你有怨?”
&esp;&esp;吃饱喝足了再发作?
&esp;&esp;萧挽风的视线从窗外的合欢树荫转过来,不置可否。
&esp;&esp;河间王今日的胃口看起来不怎么好,吃喝并不快。她在等候当中多看了两眼,留意到他的头发湿漉漉的,鼻下传来皂角的清香。他又沐浴过了。
&esp;&esp;萧挽风的手搭在实木桌上,并不催促,视线甚至都不望过来。
&esp;&esp;“但这座河间王府里和我仇怨最大的,哪是她们几个,分明
&esp;&esp;对面继续动筷夹菜,夹了菜蔬他自己还是不吃,放在谢明裳的碗里:“说过了。”
&esp;&esp;第25章 狠狠咬住侵入的手指,就……
&esp;&esp;萧挽风自己用了半碗饭,见谢明裳始终不动筷,夹给她的菜蔬原封不动地留在碗里,并未动怒,更没有她想象中的发作,只平静地问她:“喜欢喝鱼羹?”
&esp;&esp;第二句问话时,顾淮行礼退了出去,谢明裳才意识到在问她,喝茶的动作一停。
&esp;&esp;“吃饱了?回去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