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么大的马场,我跑一圈,不耽误他们练兵。”谢明裳翻身上马,绕过练兵的东南边,往西北边角去。
&esp;&esp;谢明裳按着凌乱的发尾:“……”
&esp;&esp;谢明裳从半梦半醒间被刺激得彻底清醒过来,气笑了。
&esp;&esp;萧挽风的声音清醒得很。
&esp;&esp;谢明裳抬手拦住。“不出马场。我想跑马。”
&esp;&esp;旁边争论不休的小厮也瞧见了人,慌忙打开栅栏,备好辔头,准备把得意牵出马场。
&esp;&esp;起先是“虎牢关大捷”五个字被亲兵们挂在嘴边低声议论。
&esp;&esp;“你每天好好的不折腾,就是在帮我。”
&esp;&esp;第二个小厮听得目瞪口呆,“当真?我可要去城墙下看!你可别吹牛皮。”
&esp;&esp;“他们要练到什么时辰?”
&esp;&esp;有卖货的货郎路过小巷,清脆的拨浪鼓声响起,卖货郎哼唱起京城时兴的
&esp;&esp;帐子里闷出来的热气逐渐退去,她周身都凉飕飕的。
&esp;&esp;萧挽风抬手重重揉了她一把,翻身朝床外侧躺下:“今夜半途而废的事,不会有下次了。”
也从耳朵里窜入肺腑肝肠。
&esp;&esp;西北边角的内院亭台池子早被拆成平地,只剩一堵外院墙。马儿跑到靠近后街窄巷的那面外墙时,隔院墙可以清晰听到后巷的喧闹动静。
&esp;&esp;“没有的事。”
&esp;&esp;隔两三日后,谢明裳从马场伺弄饲料的小厮嘴里听到了这五个字。
&esp;&esp;小厮哪知道。
&esp;&esp;“我怎么帮殿下?我们家和文官不熟。杀人的活计我也不太熟。”
&esp;&esp;——
&esp;&esp;“好哇,说半天,还是看不起我。”
&esp;&esp;“进出京城之人,只消抬头望一眼,那高挂在城墙的人头,便是作乱的辽东王……”小厮吹嘘得仿佛亲眼见到一般。
&esp;&esp;她已经要睡着了,又挣扎醒来,带着浓重倦意问:
&esp;&esp;“没有下次了。”
&esp;&esp;“下次想好再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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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刚刚睡过去一觉了?我睡不着。”
&esp;&esp;十四五岁的两名小厮满脸兴奋,边轧草料边起劲地议论着这次胜仗打得多么威风,十八万叛军如何被三万朝廷禁军打得屁滚尿流,辽东王的人头马上要送回京城。
&esp;&esp;“顾队副领人进马场还没满半个时辰,至少得练一两个时辰罢。娘子你看……”
&esp;&esp;谢明裳走近木栅栏边,呼哨一声。正在马场远远吃草的得意见到主人,轻快小跑奔来栅栏边,红色的大脑袋起劲地拱她衣袖。
&esp;&esp;局面改变的起初,并没有令人印象深刻的大变动,而是润物细无声的细微变化。
&esp;&esp;“……嗯?”话题突然跳开,倒叫乍睡醒的小娘子摸不着头脑:“什么没有下次。”
&esp;&esp;但马场正有人用。她远远地看见东南边烟尘滚滚,上百亲兵打着赤膊捉对厮杀。
&esp;&esp;“人心不齐”四个字,叫她想了很久。
&esp;&esp;“就有!”
&esp;&esp;头一个小厮涨红了脸喊:“哪个吹牛皮?外头所有人都这么说。辽东王的人头传回京城,就在这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