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萧挽风果然当场唤来顾沛:“她说的可属实?”
&esp;&esp;——
&esp;&esp;“到最后,连新成立的千羽卫也来了人,说宫里问消息。刘指挥使出面,大和稀泥,好说歹说,把人挡回去了。”
&esp;&esp;“起先只是拱卫司调兵,乌泱泱站满庭院。中途不知怎的泄露消息出去,把皇城司的人也引来一堆。”
&esp;&esp;若不是她们两个惊问不休,她自己险些都忘了。
&esp;&esp;前院灯火通亮,人声鼎沸,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esp;&esp;人明显整夜没睡,胜在年纪轻,精神居然还很健旺,兴致勃勃转述给谢明裳听。
&esp;&esp;从小见惯了战场厮杀、血肉横飞?才会觉得司空见惯。
&esp;&esp;第二天清晨,顾沛冒雨送朝食进晴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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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嘈杂声持续不绝,许多人在前院进进出出。明亮的灯火照亮半个夜空。
&esp;&esp;“还有各路慰问伤情的
&esp;&esp;她忽然又想起,上次回谢家,分明有机会单独问询母亲,问几句从前关外的旧事,问起她学弯刀的师父,谢家驻扎在陇西关外具体哪处……
&esp;&esp;一刀斩断刺客手腕,鲜血溅满衣裳,在鹿鸣和兰夏的眼里算得上惊骇世俗的一桩大事,居然没能引起她太大的情绪波动。
屈道:“掌灯后出宫,直接坐车回府,约莫一个时辰之前的事。之后就一直在王府里等候殿下。殿下不信的话,可以问顾队副。”
&esp;&esp;刘指挥使赔笑道:“殿下说笑。谢六娘子下午在宫里刀斩刺客,立下大功!禁军都传遍了。行刺大案,当然和谢六娘子无关。重点还是落在蓝世子、杜二郎两位身上。”
&esp;&esp;顾沛飞快眨了下眼,高声道:“卑职寸步不离守着娘子,娘子说得属实!”
&esp;&esp;黎明前夕,雨势越来越大,前院的动静逐渐转小,屋檐下的雨水冲刷声里,她终于睡了过去。
&esp;&esp;一出大戏唱完,“老实且乖巧”的谢明裳领着顾沛告退,无事人般回去睡觉。
&esp;&esp;刘指挥使:“……啊?”
&esp;&esp;为什么当面见到母亲,她却想不起问呢。
&esp;&esp;临睡前,前院隐约传来的嘈杂声里,谢明裳坐在床头,仰望床头挂起的弯刀。
&esp;&esp;“娘子昨夜没看见,前院那叫个热闹!”
&esp;&esp;“裕国公府半夜来讨人,上百人在门外骂战,弟兄们直接拔了刀。对峙半夜,他们没敢动手。”
&esp;&esp;萧挽风的神色和缓几分,对谢明裳道:“无事了。睡你的去。”
&esp;&esp;她自己倒不觉得稀奇。在她印象里,身上染血似乎是件寻常事。
&esp;&esp;“确实。”萧挽风意味深长地叮嘱道:“要当心这两个贼子狗急跳墙,随口攀扯无关之人。”
&esp;&esp;起先是身上的血腥气久久不去,惊到了鹿鸣和兰夏两个。
&esp;&esp;她心里想,从前在关外模模糊糊的那十几年,自己是不是经常跟随爹娘上城墙?
&esp;&esp;又对身后的刘指挥使道:“谢六娘不必查了。她最近老实乖巧,行刺和她无关。”
&esp;&esp;后半夜开始下雨。雨打芭蕉的沙沙声响里,她被前院一阵嘈杂声响惊醒过来。
&esp;&esp;只是今晚睡得始终不大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