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琅苦笑。
&esp;&esp;“等下你阿兄过来,莫让他看见你。有些事当你的面,他不好做。”
&esp;&esp;谢琅很快被领入书房。
&esp;&esp;空碗砰地放去床头,斜睨一眼,满意了?
&esp;&esp;萧挽风把空碗放去桌上,走回来捏了捏她粉润的脸颊,叮嘱她去内室。
&esp;&esp;大部分留京读书的武将之子,既无父亲之庇护教导,又无习文之资质。长大之后,文不成武不就。
&esp;&esp;擦拭刀锋的动作不知不觉停下了。
&esp;&esp;他这才知晓,朝中有不成文的规矩。父亲为边关领兵大将,身为人子,接触外国使节的鸿胪寺,他注定去不了。
&esp;&esp;“十岁起,臣属便四处搜寻京城中的西域商人,其中有不少精通突厥语的人物,重金延请为师,苦学突厥语。本想着科举入仕,入鸿胪寺,借由两国外交纵横之机会,臣属可以从官场帮扶父亲……”
&esp;&esp;正如萧挽风所说,他去不了鸿胪寺。
&esp;&esp;十五岁时,少年甫束发,国子监学业一骑绝尘,前程似锦,意气昂扬。他的恩师刘学士,第一次听少年谢琅提起“平生愿”。
&esp;&esp;只愿将来入仕,和父亲一文一武,西北战场平敌寇,鸿胪寺舌战四方。
&esp;&esp;书房里陷入短暂沉寂。谢明裳盯着屏风缝隙。外间晃动的人影透过竹帘隔断,映上屏风。
&esp;&esp;谢明裳把整晚红枣参茸粥喝了个见底。
上抬起,扫来一眼,抬脚走近罗汉床,把粥碗又塞进她手里。
&esp;&esp;即便是相处多年的兄妹,有些心底之言语,谢琅也从不会说给家中人。她之前从未听闻。
&esp;&esp;说得一针见血。
&esp;&esp;谢琅道:“父亲是镇守边关之武将。身为武将之长子,臣属自小留在京城,入国子监读书……殿下也知道,其中当有质子之意。”
&esp;&esp;谢琅的声音很快又响起。
&esp;&esp;谢琅只当书房里并无第三人,直言不讳。
&esp;&esp;后来进士及第,他果然被分去做小小的文史馆六品修撰。
&esp;&esp;谢明裳在内室听着。
&esp;&esp;萧挽风开门见山问他:“你说你精通突厥语,文字、口述,尽皆流畅。据我所知,你自小在京城长大,从未出关。如何能够精通突厥语?”
&esp;&esp;谢明裳坐回内室,继续慢腾腾地擦拭弯刀。屏风和竹帘两道屏障隔绝内外,看不见外间的情景,只能听到声音。
&esp;&esp;萧挽风微微颔首,“朝廷惯例。”
&esp;&esp;“不喜人参,把参挑出来,粥多用几口。”
&esp;&esp;“臣属侥幸有几分习文的天分,又深知边关领兵之大将,在朝中处处掣肘,诸多难处。”
&esp;&esp;不止鸿胪寺去不了,但凡牵扯关键政务的职位,他都去不了。
&esp;&esp;两边推拒几下,谢明裳还要往外推,萧挽风说:“挑吃拣喝,手上没有力气,如何握刀?你擦亮弯刀,只为了挂墙上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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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谢琅却偏偏自小立志,走科举从文路。
&esp;&esp;史书一修便是四年。
&esp;&esp;不等他说完,萧挽风直截了当道:“鸿胪寺?你去不了。”
&esp;&esp;老师失笑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