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在被黑影完全吞没之前，视野中最后的画面，是她惊讶的脸。

&esp;&esp;李衍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esp;&esp;第5章 校医院 学弟奇招频出引学姐注目

&esp;&esp;时间仿佛一会儿拉长一会儿缩短，让周围的一切都有种失真的感觉。

&esp;&esp;见他没有回答，她又问了一遍：“去哪里？要是顺路可以带你一程。”

&esp;&esp;李衍只呆愣愣地望着她。

&esp;&esp;目送着老师离去，程之遥转过头来看向他。

&esp;&esp;四周静悄悄的。

&esp;&esp;程之遥。

&esp;&esp;他揪住胸口的衣服，扶住路边的树，眨眨眼，努力呼吸，想克服这可怕的感觉，却完全无济于事。

&esp;&esp;“没问题老师，您先忙，我带他过去就行。”程之遥爽快答应下来。

&esp;&esp;有人吗？他问。

&esp;&esp;穿白衬衫的女生推着自行车走过来，洁净如霜雪，挺拔如松柏。

&esp;&esp;李衍无法说出“没事”两个字。他的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已经是不受控制了。太阳、热气、行人、人声……周围的一切都离他越来越远，触觉嗅觉听觉味觉，全部麻痹失灵。

&esp;&esp;极小的可视范围内，都是单调的景色。脚下的柏油马路干净平整，被雾气打湿，连道裂缝或坑洼都没有。两侧隐隐透出行道树的影子，整齐得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esp;&esp;似乎是个阴天。头顶是铅色的灰，四周大雾弥漫，白茫茫一片，抬头辨不清前路，回首也看不见归途。

p;李衍突然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冥冥中他有某种预感。

&esp;&esp;更奇怪的是，他从始至终没有遇到过一个人。

&esp;&esp;他站住，望向四周。

&esp;&esp;李衍在大雾中行走。他似乎走了很长时间，很累很疲惫，但是他没法停下歇歇，因为四周没有一处歇脚的地方。

&esp;&esp;“同学是去哪个公寓？”她很和气地问。

&esp;&esp;他就这样软绵绵地倒在地上，眼前开始出现一片片黑影，将他最后一丝感官层层遮蔽起来。

&esp;&esp;规整得有点可怕了。

&esp;&esp;教授说：“小程啊，你直接带新同学过去吧，老师有急事就先走了。”

&esp;&esp;他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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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她。

&esp;&esp;好丢人啊。他绝望地想着，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esp;&esp;我要死了。他想。

&esp;&esp;程之遥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表情变得有点严肃：“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esp;&esp;地球的引力突然变得如此大。他能感觉到自己变成了软绵绵的一滩泥，从树干往下滑落，落到地上。

&esp;&esp;完全没有预想中硬邦邦的感觉。或者说，完全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