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柳：“我就说我们做爱吧。”

林其书一向说睡就睡，等她的呼吸变得平稳缓长，章柳裹在被窝里，在枕头的阴影中打开手机，给雷子发消息：“金主不愿意操我。”

章柳说明天应该就好了，一定去。

章柳一边下楼，一边给餐馆老板打电话请假，撒谎道感冒很严重，没办法起床。餐馆老板的口气非常不满，倒也没骂她，只问明天能去不。

林其书没有回头，侧着身继续睡觉，大概她真的只是保护一下章柳的眼睛，没有想追究任何事。

雷子：“你咋跟她说的？”

章柳自认没有漂亮到可以提供如此强观赏性的地步。

烧的迹象都没有。因为空气中温度湿度比较高，章柳除了偶尔打几个喷嚏、鼻子稍微不通气以外也没有更多的不适，可以说是她最为舒服的一次感冒。

章柳：“我该怎么办？”

无所事事地玩了一天，夜色降临时，林其书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收拾好下楼去，她们去逛一趟超市。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说完，章柳闭上嘴，闭上眼睛，伏在林其书肩头，安静地睡着了。

林其书立刻就醒了，神情困倦地看她一眼，问：“怎么了？”

雷子：“我知道了，她不想对你负责。”

雷子很快回复：“啊？”

雷子：“怀孕个屁，我是说她肯定不想当第一次和你做爱的人。”

章柳将昏暗中的背影看了许久，看得一滴滴泪莫名其妙地流下来。默默地哭了一会儿，她擦干净脸，猴子抱树一样张手抱在林其书身上。

雷子：“她是不是有腱鞘炎。”

雷子说：“金主怎么会让包养的大学生爱上自己啊？”

章柳觉得这句话十分诙谐，道：“负责什么，难道我还能被她做怀孕了？”

雷子：“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你们怎么办？”

下午收到舍友的微信，问她怎么还不回宿舍，同学怎么还没走。

舍友问，难道同学不用上课？

察觉到这一点，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其实极少拥有舒服的体验。没有冷得浑身发抖，没有热得汗液黏腻，没有干得喉咙焦渴，也没有湿得皮疹发作，一切都刚刚好，身体没有任何抱怨的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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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柳对着手机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她是假托陪同学旅游的理由才能脱身外宿的，连忙回答同学玩上瘾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走。

第二天，林其书照旧早早离开，在手机里发来一大段信息，按照段落分别提示怎么调节暖气温度、怎么操作各种电器、冰箱里有什么能吃的、怎么给灶台点火、什么锅配什么铲等等，提示之丰富翔实，哪怕是个野人也能依此度过安全的一天。

她走出小区门，在门口小路的停车位上找到了林

耳边“啪”一声轻响，头顶骤然变亮。

章柳：“没有。”

章柳比野人强一点，用烤箱给自己做了点东西进食，除了上边糊了下边没熟而且烤盘还刷不干净了之外一切顺利。

章柳临时加上新设定：同学复读了一年，所以现在才大二，课很少。总算把这件事儿给糊弄了过去。

雷子：“这是一回事。”

章柳不太喜欢这个答案，她说：“我觉得有可能是因为我年纪小，她有负罪感。”

章柳：“这怎么能是一回事？”

章柳一下翻过手机压在床上，林其书把手从开关处收回，说：“开着灯，不然伤眼。”

唯一令人不满的是，直到最后她也没跟林其书做上爱。如果林其书是男的，那估计因为阳痿，但她是女的，难道她包养女大学生，只为了放在家里当花瓶看？

章柳说：“老板，你觉得我只活到六十岁怎么样？”

章柳在一瞬间眼鼻发热，抽酸，突然出现一口气卡在她的胸腔里，上不来下不去，像一块巨大又粗粝的石头，把一切都硌得生疼。

章柳：“没有吧，她从来没提过。”

林其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