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如她所要求的那样，完全没有放水。

falround！

楼下的狂欢仍在继续，她口袋的手机却不曾响过一次。

周望教了个最弱智的打法，姜渺操控的角色只需要防御和发攻击波，笨拙得让她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他没问为什么，却好像听懂她的意有所指。

露台前正好能看到中央巨大的露天泳池，噗嗤一声，一整瓶黑桃a摇晃过后变成小小的消防栓。姜渺听到赵琰的笑声——他最爱玩，轻而易举地想象出他握着那瓶香槟对着女人们猛喷的场景。

是在说游戏吧。

目光沉沉，还带着几分没收好的愠意。

他祝她得偿所愿。

他不在意姜渺玩得一塌糊涂，帮她选好角色以后，耐心地教着她按键放招的顺序。

但她仍然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玩得很认真。

大写粗体的英文弹出，她真的赢了。

“先按这个键，然后再按这个，对了，你就一直按这个就行。”

他最后还是放水了吧？姜渺不由得想。

“喂，姜渺。”

“我在你眼里是什么人，带你玩个游戏还会跟你计较。”

周望沉默了一下后，面无表情地重新坐下：“好啊。”

他拧着眉咂舌，起身时却被姜渺拉住卫衣下摆。

这一下作用力有些大，周望被扯得一顿，垂眸看她。

姜渺愣在屏幕前，连跨键都难完成的小手还紧紧握着摇杆上，一副恍然不可置信的模样。

有甜美清亮的女声笑着尖叫，一声声娇滴滴地喊林牧的名字。

周望大概也听到了，他原本双手抱臂正在看自己玩，漫不经意的神情蓦然沉了下去。

ko！

周望拨着摇杆，口吻随意：“就按我教的那样子，这么做一百次不够就做一千次，坚持的话总不会差到哪里去，大概。”

握着摇杆的手心沁出薄薄一层汗水，姜渺被打倒在地，却又执拗地一次次按下继续对战。

他是在说游戏吗？

“厉害啊。”周望懒洋洋地起身，朝她扬了扬下巴，“咱们也该下楼去找林牧了。”

他的眼睛极黑，姜渺慢半拍地松开手，再抬眼时，她温吞地指了指停留在对战页面的屏幕：“我想玩对战，你可不可以不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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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在鼓励自己。

“这孙子。”

虽然觉得她傻得无可救药，但周望无疑是林牧那群朋友里，唯一对她释放善意的人。

她犹犹豫豫地坐下，左手握住摇杆，右手放在按键上后，纤细的眉毛撇成八字，老老实实地先跟周望打预防针：“我一点都没玩过，如果玩得很差影响你心情的话，我很抱歉。”

窗外隐约有急刹声传来，男男女女的嬉笑怒骂声传来，不用看都知道气氛多熟络火热。

周望啧她一声，姜渺第一次听出这是没生气的意思，“更别说是我让你来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