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牧在害怕。

李季夏昏迷已经二十多天，距离他定下的半年只剩下五个月零几天，前面李季夏醒不过来，那后面能醒过来的可能就微乎其微。

抓住那感觉的瞬间，李季夏拼尽全身力量猛地动作。

余深都查不到，那大概就查不到了。

余深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回房后继续查，但时牧几人却心知肚明。

没有任何变化。

除非死掉，否则副本里发生的一切副本结束后都不作数，在副本中时经过他的努力松动的封印自然也恢复原样。

所有人身上都带着伤，吃完早饭没多久，白海就在几个医生不善的注视下把一群人都送了回去。

原因不难猜到，副本应该已经结束。

“……李季夏，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李季夏……”时牧把头埋入李季夏颈间。

之前他明明已经短暂苏醒过两次，那种感觉他也记住，可再次尝试他却无法做到。

对他来说半年的时间，对于完全身处于完全黑暗的李季夏来说说不定就是两年是五年……

余深花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搜索了所有那个年代的报纸、官方出生记录，甚至检索了相关的聊天记录，但始终没有找到所谓的“大杨村”。

黑暗中正打王八拳的李季夏猛然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动作立刻停下。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能做的就是牵着李季夏的手叫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正喉间泛苦声音沙哑说着话的时牧到了嘴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抓住李季夏手的手心就被什么东西刮了下。

李季夏让自己冷静，如同记忆中再一次尝试。

“李季夏。”

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一点不影响李季夏愤怒，他对着面前的黑暗就是一阵王八拳，“可恶……”

余深擅长从网络上调查，可很多地方是不被网络覆盖的，例如发生在深山野林里不为人知的罪恶。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然后试着控制，那种感觉很奇怪，以前他从来没想过控制身体还需要先去感觉它的存在。

“李季夏……”

那个年代那样的事太多，多到甚至很多人都习以为常，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副本中的结局就是真正的结局。

他握住李季夏的手，“李季夏……”

门关上，时牧躺回床上。

再次失败，李季夏没让自己浪费时间去失望愤怒，而是再次集中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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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海中，李季夏有些崩溃。

副本可以抹平一切，但却无法消除他的记忆，他已经成功过，他知道该怎么做。

怕他永远也醒不过来。

时牧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