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开水就行，谢谢。”

汇报演出的红橙相间的演出服，打着猴屁股似的腮红，一脸憨憨地笑着。

我倒了杯白开水给他，左看右看这待客之道太寒碜，转身进厨房把给老伍供的苹果切了，切成小兔子摆盘，插上牙签，端到秦嘉守面前。

“跟老伍见什么外，他不会介意的。”我双手合十向照片拜了一拜，“你要是介意就托梦跟我讲，要来就赶早噢，过个三年五年的，我可不认识你是谁了。”

我把这张照片拿去厨房的料理台上立着，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几个苹果，供到照片跟前。

“我待会儿把剧目和大致剧情发给你，你看一下，别露馅了。”秦嘉守不放心地说。

既然来了我家，秦嘉守就是客人。

“啊呀！”我说，“原来在这里，我就说怎么突然找不到了。”

秦嘉守停顿了一下，说：“我脸上这伤，估计要晚上10点钟才能痊愈，我怕我妈担心，不打算让她知道，今天要很晚才能回去。要是你爸爸或者我妈问你，你就说晚上和我去剧院看演出了，知道了吗？”

他看了一眼苹果，再看看我，说：“我看这苹果有点眼熟。”

“不像没关系，我喜欢就行了。”我说，“这个多喜庆，看着就招笑。”

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嗯。”

秦嘉守被我提醒，说：“对，我还要跟她串一下口供，别露馅了。”

秦嘉守再确认一遍：“到家了？”

我烧了一壶水，问他：“红茶还是咖啡？我家里只有这两种。”

我说：“没关系，老伍不敢有意见。”

秦嘉守跟着我进了厨房，问：“这不会是伍叔的遗照吧？”

我反问：“不像么？”

我说：“哭是一天，笑也是一天嘛。说起来，程小姐今天哭着走的，你要不要打电话问一下她现在到家了没有？”

“不像……我不是说不像伍叔，是不像个遗照。”

背景音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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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嘉守又问：“这个摆在厨房没关系吗？要不然还是把桌子收拾一下。”

我在网上找店家打印好照片、装好相框快递过来的，拆完包裹的第二天就不见了，原来被拳击手套盖住了。

程舒悦“嗯嗯”地应着，有些心不在焉。

秦嘉守笑了，捧着水杯说：“本来挺难过的一件事，被你弄得好像伍叔只是出了一趟远门那么寻常。”

打电话过去，那边接起来背景音有点嘈杂，各种广告的声音交织成一片，像是在什么商场的地方。程舒悦声音有点哑，不知道是哭哑了，还是压低了声音：“嗯，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