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慵懒出声：“昨日，芈贵妃在乾清宫一夜未归？”

手指落在一旁的黑色匣子上，骨节微屈，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击匣面，发出清脆的“铛铛”声。

“罢了，先不提她。阿六，那夜让人给太子放的信如何了？”

阿六微顿，再次拱了拱手。

提起这事儿，阿六眸中再次升起一抹敬佩。

“殿下，属下这里有前些日子，那人送来的投名状，您要看看吗？”

“回禀殿下，据暗十一的跟踪发现，芈三小姐今日并未去过任何地方，从咱们竹华殿出来后直奔荣华宫，刚回宫便进了自己寝殿。

阿六连忙从狭窄的袖口里掏出一个冷白色瓷瓶，递了过去。

可惜祁厌向来面带笑意，其余别的情绪不形于色，他终究无功而返。

阿六悄悄抬首，期望能从这位年轻的殿下面上看出些什么来。

说罢，他微微侧首，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小榻旁的那方绣帕上。

面上升起一抹讽刺的冷然。

能使钟爱于美色的父皇独独在养心殿流连忘返多日，看来，这柳方士的丹还算有些效果。”

一个饵儿罢了，他既来投诚，便选他好了。”

祁厌没有接话。

须臾，少年单手抱臂，笑意全消，另一只手轻点眉心，似漫不经心的开口：

他睫毛下坠，笑意微顿，锋利的剑眉轻挑。

“啧。”

祁厌微微掀起眼皮，朝他伸了伸手。

“你派去跟着那芈小姐的人可有新动向？

“殿下果真神机妙算，太子盯三皇子盯得紧，已然知晓他的动作，咱们这边的人再从中周转，他早知晓那几个太监已经将此物从竹华殿这儿转移走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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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办了呢。”所以，她是真的单纯无害，还是右相真想有什么动静？

少年轻笑，头顶用红绳绑着的高马尾微晃：“那便错不了了。

许久，安静靠在窗棂上的少年眯起眸子，发出了轻微的嘶声。

“这么多年了，两位皇兄也不兴换点别的东西玩玩，竟还是五石散这么老旧的把戏。”

这声音与窗外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融在一起，倒是略显诡异。

。

祁厌骨节分明的手拎起那个小瓷瓶，拔出瓶塞，将瓶子放到鼻下嗅了嗅。

期间倒是芈贵妃进去探望过一次。”

“正是，只不过陛下却将她一人留在乾清宫中，并未去探望，芈贵妃独守至天明。”

目光下移。

“也罢，虚实相佐，设局方能不露破绽。

今日清晨，她可有去过什么地方，又见了什么人？”

他将瓶口重新封住，随意抛到阿六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