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周景池道出，“你说要结婚。”

在遇到周景池之前，赵观棋穿梭在身边人一团糟的婚姻中，在许多爱得死去活来的电影里感受矛盾。他只觉得，爱是神秘的，是神圣的。可真正遭遇爱，才发现，爱如此简单，如此具象。如此不合规矩，毫无底线。

鸽群不知飞到哪里小憩，钟声连绵不绝，环绕喷泉池的长椅上只有他们两个，钟声像透过橙色的霞光敲在他们相握的手上。

“但是我头发都还没长好啊。”赵观棋指着自己脑袋一通展示，“好几个疤都没遮住。”

“我只是有点等不及了。”周景池凑过去亲他脸颊，“原谅我？”

“你犯规了。”静静地看日落，赵观棋忽然说。

“也不完全是。”赵观棋看着陆陆续续飞回来的鸽群，沉吟了会儿开口道，“我妈的婚姻不幸福，我姐的婚姻也没逃过我有时候就在想，这到底是人的问题，还是婚姻本就如此。每个人都会过得一团糟，笑都笑不出来，最后相看两厌，甚至走到更恐怖的结局。”

“我那次失败了。”赵观棋说，“虽然我确实没你准备得好。”

“可你现在一点也不丑啊。”

所幸他们挣出一片天，即便伤痕累累。

是爱，周景池又和他讲爱。

“你听见了的。”周景池就是不再重复。

“所以我一直很抵触家里人说的婚姻，两个人凑在一起，凑个好字，最后耗死彼此。”

“什么？”

赵观棋突然坐直了点，揽过周景池肩膀：“你知道我为什么盼望到22岁么？”

“可我觉得还是应该由我来说。”赵观棋看着他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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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能经营好。”赵观棋碰碰隔壁笑开花的某位新人，“你别笑我啊。”

生命大多时候像一张悬而不决的网，有些自由的鸟儿扑上来折断羽翼。网住的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漏出的不知是恩赐还是诅咒。

“婚姻。”

周景池笑了：“一人一次，不好么？”

“不影响。”

“不要紧了。”此时此刻一切都不要紧了，周景池兀自想着，“你是我未婚夫了。”

“你说什么？”

赵观棋看着戒指缄默，与周景池十指紧扣：“不应该信婚姻，应该信眼前人。”

“我也信你。”周景池还在笑，他用力勾了勾赵观棋手背。

欢呼在身后，目睹全过程的人们目送他们奔向敲响日暮钟的山顶教堂。

赵观棋看下去的那刻，周景池说：“我爱你。”

“影响大了！”

“所以你相信吗？”周景池问。

周景池转头看他，他继续控诉：“我们说好不在对方丑的时候求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