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韩羽这一个月多来，虽需要重新进食，但藕人的喜好似乎和常人并不一致，为了不节外生枝或让某些人生出些奇怪的想法，他没说自己喜爱一切黑色的食物，比如黑木耳、芝麻羹、黑豆……

凌灵挠头：“那是什么，流星雨吗？”

“喜欢做的事呢？”

这才离家多久就不记得了？

“……喜欢的东西呢？”

这位小朋友怎么每次在他对他有所改观的时候就开始不讨人喜欢？

韩羽却不再说话了，脸上也不再是刚才那种放松的神情，好看的小剑眉微蹙着，眼神很冷，好像心情突然变差了一般。

孤云峰很大，凌灵已经累了，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可韩羽却已转身准备往回走。

被迫用脚后跟锄地的凌灵：“……”

“星河飞霜。”

凌灵一愣，又道：“那你有什么爱吃的东西？”

韩羽：“没有。”

坐吐纳就是看书，根本就不怎么搭理人，所以孟晓晨对他的了解并不比凌灵多多少。

韩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鞋子上的泥巴不断地洒落在地面上：“你这样拍是没用的。”

不等凌灵说话，韩羽已经开始发力。

他走得比来时快许多，凌灵担心放手便会把屁股摔成两半，只得抱紧他的胳膊大声道：“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着急回去拉屎吗？紫阳圣尊要你照顾我，我要是摔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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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后，凌灵鼓起白嫩的小腮帮、双手抱胸，两条小短腿左腿后退一步，右脚向前在地板上有节奏地敲打着。

“？”

韩羽想了想，淡淡道：“不记得了。”

“该回去了。”

几分钟前刚决定要和人家好好相处的凌灵叹了口气，心说算了放弃，这小哥哥也太酷了啊，不好好回答他的问题就算了，也不反过来问问题，这天还怎么聊下去？

天天生气表情包，没见过也总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如果他上辈子大学毕业去当小学老师，这个叫韩羽的学生成绩再好也不给他小红花，哼！

他四岁就被送上群仙峰，白驹过隙般过了五百多年，如今外面早已沧海桑田，怎么可能还记得小时候呆过的家乡是什么模样？

“修行。”

“不是，”凌灵双手拉住他，两只小短腿岔开，脚后跟着地身子往后仰，“我们都走了小半个时辰了，这块岩石又平又大，坐着休息一下再回去呗。”

韩羽一滞，却不再解释，垂下眸子一言不发往前走。

辟谷几百年，除了茶水，他早已不知世上绝大部分食物是何滋味，更不知道什么叫好吃，什么叫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