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铁管放回墙角藏起来，又拎起地上的塑料袋，里面的面包和水还在。

为什么要对“他”言听计从？

“啊，原来是这样啊。”她轻声叹气，似乎有些苦恼，低垂着眼，“那你应该早点说的。”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

他想喊，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身体软得像没了骨头，顺着铁架床滑下去，重重砸在冰冷的地上。

“你居然还以为我会心甘情愿听你的话？”冯正青笑她痴人说梦，“我看你不仅心理有问题，脑子也不太好使——”

她蹲下来，用铁管的一端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冰凉的锈迹蹭过皮肤。

要你听话。”

她愣了一下，迟钝了几秒才反问道：“所以你现在是不听话吗？”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后颈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剧痛。

她拿出那袋全麦吐司，掰了一块放在冯正青嘴边，见他没反应，又收回手，自己慢慢嚼着。

忽然，他心里咯噔一下，刚要警觉地往后躲，就见她从背后拎出一根手腕粗的铁管，是地下室角落里常见的那种，锈迹斑斑，看着就沉。

他冷声呵斥道：“废话，你见过哪个正常人会对绑架自己的人有好脸色看？”

“但他说我要和你好好相处。”她歪了下头，“所以，请稍微忍耐一下吧。”

这反应让冯正青一怔。

等人彻底没了动静，她看了眼瘫在地上的青年，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他只是昏过去了。

冯正青像只被丢弃的玩偶，头歪向一边，额前的头发遮住了脸，蜷缩着一动不动。

见女生一脸茫然困惑的样子，冯正青忽然就不害怕了。如果罪犯都像她这样又蠢又傻，那全世界的警察都不用上班了。

她轻声说：“对不起。”

“什——？”冯正青的话还没问出口。

塑料袋被放在床边，她吃完后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

“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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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上次更重，更狠。

视线渐渐开始旋转模糊，最后定格在女生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

“不用拴着。”她摇头，指了指他解开的手腕，“你要是听话，就不用绑了。”

冯正青甚至没看清她是怎么挥动手臂的，只觉得眼前的白光瞬间炸开，耳边嗡嗡作响，所有的声音都像被罩在玻璃罩里，模糊又遥远。

冯正青想问，可黑暗已经漫过眼皮，最后只剩收拾东西的轻响。

“对不起，我不需要不听话的狗。”

“可你不听话。”她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所以只能让你再睡一会儿。”

青年的意识还没完全散，能听见她继续说：“下次记得听话一点，不然会更疼的。”

“听话？”冯正青冷笑一声，眼底满是自嘲，“听什么话？让你喂饭，让你拴着？”

于是她按灭了地下室的灯，轻轻带上了门。门锁落下，黑暗再次将地下室彻底吞没。

随后弯腰抓住他的胳膊，费力地把他拖回铁架床上。麻绳重新绕着他的手腕缠了三圈，这次勒得更紧，几乎嵌进皮肉里。

“那我要是不听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