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在床的最左边，一个在床的最右边，中间仿佛隔着一道德雷克海峡。贴着她睡觉的愿望落空，裴又言顿感绝望，从前打扫卫生的时候，也没觉得这张床这么宽过。

“嗯。”

“除了这个，你还想要什么”

“干嘛？”

“只爱我”

裴又言在心里默默道歉。

虞晞扫了一眼空荡的床铺。

就让他贪心一次吧。

裴又言轻手轻脚地解开铁链，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不行，你就这么睡。”

她能给他一个家。

“那那主人想奖励什么？”

“睡过，睡过的就是没想到你会”

“我想要一个家。”

“裴又言。”

床头灯柔和且昏暗，虞晞的声音太轻，他不确定她是否在说梦话。

他也不想骗她的。

他想，等虞晞恢复记忆，她想怎么罚他都可以，哪怕是睡一辈子地毯也认了。

“那帮我解开好不好”

他边说边比划，手上的铁链顿时哗哗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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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么兴奋干嘛？难不成我没让你在床上睡过？”

虞晞之前的确奖励他了。

“我那个以前这样都有奖励的”

“我想要你爱我。”

“你这人真是麻烦。”她翻身下来，躺在床上喘气。“问你又不说。”

“那”

就这一次。

“真的？！”他大喊。

“不行！”

裴又言强压下心中的喜悦，生怕这好事落空。

仿佛整个人都在云端上浮沉。她打量着身下的裴又言，见他正一脸期盼地望盯自己，顿时有些奇怪。

这份奖励，是睡在床上，睡在她身边

能伴着她的香味入眠，能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她，他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裴又言朝下体瞥了一眼，被虞晞大声呵斥。

“没什么”

“哦，奖励什么？”

“哦。”

她侧躺在床上，纤长的睫毛微颤，呼吸声均匀且平稳。一头如瀑的长发随意散落在枕边，更为这场景增添了几分柔美。

其实，他这也不算说谎。

虽说只是让他下去做饭，但好歹有这先例，也不算是在骗人。

可是

许久未能等到回复，裴又言扭头看去，这才发觉虞晞早已睡着。

她懒得起身，于是便冲着裴又言说：“奖励你睡在这。”

她困得不行，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自然没工夫细想。

“你当初为什么要回来？”

所以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