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
太复杂了。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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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又言找了个光线明亮的地方,将那份遗嘱折好,放回口袋里。
不断有人从他消失的地方走出来,每个人都怀着满腔恨意。
裴又言缓缓站起,朝暗处走去。
满是汗液的脸颊上,划过两行热泪。
这张纸,是他整理房间的时候找到的。
原来他生气,只是因为,他差点害死他的女儿。
“都结束了”
那是他第一次冲他发火。
是希望,亦是黑暗褪去,光明显现。
那他呢?
“虞晞。”
虞晞的名字是他想了很久很久,认真起的。
人啊。
他对他唯命是从的那些年,究竟算什么!
临出门前,他把它装进衣兜,想着也许能派上用场。
他也悄悄去了,他也找到了列昂尼德。他和列昂尼德说,他要虞晞的命,他想让虞晞悄无声息的死在俄罗斯。
多可笑啊。
裴又言倚在墙上,忽然有些头疼。
恍惚间,裴又言听见有人在说话。
“学生好像有点恨您。”
“哈哈”
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老师”
楚迟若是爱她,怎么舍得让她吃苦受罪。可楚迟若是真的恨她,为什么不早点杀了她?
她终于可以把那些吃过的苦、受过的罪统统忘掉。
楚北城的笑容可怖,攥紧的拳头似是在诉说不甘。
“不过,这世上恨你的人也不少。杜冉的兄弟们等这一天很久了呢。”
他以为是他做的不够完美,会被人抓到把柄,所以他才生气。
有些时候,他甚至在想失忆对虞晞而言,或许真的利大于弊。
“我啊也怕做噩梦,所以不会亲手杀了你。”
多么好听的名字啊破晓时分的光。
楚迟去俄罗斯,找列昂尼德的那一次。
他的女儿,他唯一的孩子,他仅有的继承人。
他居然还为此,跟着他姓楚。
身后的物体碰撞声不断响起,混合着他们的叫喊和谩骂。
毕竟列昂尼德一党并不好惹,就算出了什么意外,对当地警方而言也不算新鲜事。
“裴又言,我愿赌服输,任凭处置。”
可不知为何,这事竟被楚迟知道了。
那他呢?
裴又言怎么都想不明白,楚迟究竟是爱她,还是恨她。
可那一次
楚迟嫌他在孤儿院的名字不好听,又因为是在北城捡的他,所以叫他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