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效慢不说，还苦得很，一闻到那味道就想吐。

裴又言愣了几秒，随后拿起围巾一端，在脖子上胡乱绕了两圈，道歉的话更是随口就来：“对不起嘛，我想着一直待在室内，应该也没多冷。”

毕竟，她也曾拥有过这样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当然明白自由对一个人而言有多重要。

他以前最讨厌中药了。

“挺好的，爱玩是孩子的天性这样就好。”

虞晞挑了几本书，在沙发上端正坐好。

“对了，虞晞，你是什么时候”

“几个月前，我让忆林医院的专家会诊。”

“嗯嗯！缘缘今天早起看了会书，之后一直在儿童乐园玩，下午洗完澡后就去睡午觉了我猜，她大概又要晚睡。”

“不怕。”

裴又言握着方向盘，好几次欲言又止。

裴又言还在发呆，一双眼睛通红，连声音都哽咽了：“虞晞”

“你总这样。”虞晞瞥了他一眼。“从来不知道爱惜自己。”

对于此事，裴又言其实倍感煎熬。

裴又言挣扎着坐起，却被她按回去。

“如果缘缘以后不想继承公司，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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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们一个个进来，有的在搬仪器，有的抱着小盆子，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房间里的中药味格外浓郁。床旁多了个椅子，佣人们离开后，虞晞在床边坐下，同时掀开被子。

“虞晞！”

她将几份中药混合，涂抹在裴又言那两条满是伤疤的腿上。做完这一切后，她推来仪器，将档位调到最高。红色的灯光随即亮起，涂过药的地方很快便开始发烫。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这是他们父女间的秘密，他必须遵守约定。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

“戴上吧。”

“脖子伸这么长，不怕晚上落枕？”

与其他的豪门家长不同。虞晞从不会去束缚虞渊，无论她做什么，她都不会觉得“不得体”，或是“不符合身份”。

“缘缘今天还开心吗？”

可他也没忘，当初虞渊能来到这个世界上，极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虞晞想要一个继承人。

一个英明的，果断的，能让久诺和明远延续辉煌的继承人。

那是她的围巾，被秘书放在暖风口下吹了一天，摸上去柔软又暖和，还散发着阵阵香水味。

“腿疼也不知道说么？非得等孩子告诉我？”

“医生说了，你这两条腿搞成这样，不可能轻易恢复，只能每天做理疗。你自己记得，以后也别偷懒，还有绝对不能受凉。”

裴又言有了心事，因此整晚都在焦虑，就连洗完澡躺在床上，也还在翻来覆去。虞晞没回房，他就抱着她的枕头傻等，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终于传来响动。

见虞晞在门口驻足，他便也停下脚步。片刻后，裴又言的脖子上多了个东西。

“我没有”

可是现在

甚至在她心里，这恰恰代表着虞渊很幸福。

她依旧靠在车窗上打盹，连眼皮都没抬。

“外头冷，怎么也不知道多穿几件衣服？”

“算了。”

房间里不算安静，有呼吸声，书本翻页声，还有草药偶尔炸响的声音。裴又言的身体被烘得发烫，他也有事可做，一直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她笑了下，还打趣道。“人家医生说了，没见过哪个年轻人的腿像你一样，再严重点就可以截肢了，直接装个假的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