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再睁眼眼眶中已经蓄满泪水。
松开手立即后退两步,一把捂住心口,心脏扑通扑通简直要跳出来。
她现下该怎么办?!
“阿耶!”
黑白分明的眸子从狭长的缝隙中依稀看到里面的玄色圆领袍的郎君。
听到熟悉的嗓音,陡然间一股酸涩感如泉水汩汩上涌,梗在心头。
可自己现下……
她年纪虽小,但已开蒙,阿耶每次回来都会亲自教她识字。
迟疑半瞬后,系着红丝缯的小手不安地搅动着袖口,终于还是吞吞吐吐地喏嗫出声。
看着衣冠齐楚,长身鹤立的。
轻蔑地又瞥一眼,这一眼吓得她一个趔趄,前脚绊后脚差点摔倒在地,好在还紧握着门沿没撒手。
扶门的响动惊扰了正在谈天的两人。
“酥酥乖~不哭了,发生什么事你仔细说给阿耶听。”
“去哪个泥潭打滚的?”……
她和牛牛可不准!
她肉乎的小手扶着门沿,将小缝又拉开一些,脸颊抵在门板,只睁一只眼偷偷摸摸聚精会神往里看。
“吱”声起,苏达闻声望去,偷瞄一眼后立即敛眉垂眸不敢再看。小心脏不安的跳动着,手足无措地扣起圆润短小的指甲。
“阿耶。”
随着一声呼唤,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争先恐后地从眼眶中夺出。
本想在教训她几句的阿耶哪还肯说重话。也不嫌她身上的泥污,抬手就将她抱进怀里。蹭的身上窸窸窣窣地掉土渣。
看不见!
苏达的阿耶是巡按御史,一年能见上一面就已非常难得。记得三岁时,阿耶就曾教她读过,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1】。
谁让怀里太过舒坦,阿耶轻一下重一下的拍背手法也实在太过催眠,不过半顷,猫在怀里的苏达已经呼吸平稳,呼呼大睡了。
正背对着她,好像正在跟牛婶说些什么。
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轻轻拍在她背上顺气,苏达一接触到温热,就立马揪住玄色胸口布料,将脸都埋进阿耶肩膀。
但书上说,这样的郎君还可以用一个词形容,道貌岸然!
苏达费劲地垫着脚尖,将整个小身子都趴在门板上,妄图从中窥见一二。
上次在巷口卖菜阿婆口里得知,有好几个老头子想娶牛婶,说不准就是哪个惦记牛婶的老头子来献殷勤了。
“去哪个泥潭打滚去的?”
那人也不说话,似在等她先说。
顷刻之后,那玄衣郎君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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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身子一颤一颤地抽噎着,似是哭得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