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离京多年,府邸早荒芜了,前些日子抄的那几个官员府邸,你选个看得上的,明旨赐给他,算是我的一点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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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唇咳了几声,鬓边点翠凤钗轻轻摇晃,露出美人迟暮的疲态。
皇帝被烫了嘴,龇着牙花子说:
他撇过脑袋:“就这还不知足,那些官员富得流油,你让他找个锄头挖挖,说不定还能挖着金子呢。”
报丧的人还没走,跪在龙床前的地毯上,他被崔梓歆盯着,身子抖如筛糠。
好大胃口,皇帝垂了眸,崔文鸢与太子交好,进≈lt;a href=https:/tags_nan/guanchanghtl tart=_bnk ≈gt;官场又走他的路子,以后三方作保,官运亨通近在眼前。
木坐良久之后,他眼神渐渐凌厉,虞景纯眯眼瞧着,觉得他这模样颇为冷艳。
可事到如今,却也是真心疼:“歆歆想要甚么,你直说罢。”
虞幼文轻轻的,笑出声来:“贺礼嘛,当然要赶时候送,我不使他为难,他要高兴坏了。”
还是你下手最快。
可崔梓歆本就对虞幼文心存亏欠,这招釜底抽薪,她不认也得认。
皇帝没后悔下药,大事当前,他想拉拢林烬,就不能让崔梓歆破坏婚事。
崔梓歆没说话,又喂了他一勺。
皇帝瞅了她两眼,语调埋怨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你儿子。”
再烫就熟了,皇帝才不喝。
“去宫中报丧,愉郡主薨了。”
况且吏部最适合安插亲信,培植党羽,谁能说他会跟太子关系好上一辈子。
虞景纯吓得没敢动。
皇帝用手臂撑着被褥,够着身子说:“歆歆,腿疼?”
崔梓歆拨着汤匙玩,沉吟须臾:“吏部文选司主事出缺,你着人上个折,让他顶上去。”
虞幼文没理,他抽出手,倚着轿壁,胸口乱糟糟的,像塞了团破棉絮。
跟我去玩儿,我带你去散散心。”
他吞吞吐吐地说:“今日父皇寿诞,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这纯属没话找话,他心中早有成算,说这些只是想慢慢谈,慢慢聊。
崔梓歆吹凉药汁,轻嘲道:“不过是个六品小官,元之也不舍得么?”
可崔梓歆不愿意。
皇帝确实高兴坏了,他架着伤腿,靠在软枕上:“这孩子倒是贴心,是我错怪他了。”
盯了许久,她挪动目光:“软禁多年,一句错怪就想揭过去,未免太容易了些。”
若哪天闹掰,这不是给太子添堵么。
崔梓歆端着药碗,舀了勺褐色药汁喂过去,药汁沿路走沿路滴,撒在皇帝雪白亵衣上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