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自明年起家里少了一块花销,能攒下的便会更多。
“两处相隔越是远,这来回贩货的越有得赚。”
“一共是四两八钱,余三十五文。”
霍凌点头,示意他看路过的一架马车。
脸颊让发丝扫得有点痒,颜祺伸手挠了两下道:“南边富庶,经年安稳,我看自南边来的人,穿着打扮都和北边不同。”
灵芝季一到, 保家镇大集上的人较之先前更是多了不少。
霍凌同颜祺道:“马上卖灵芝,还有天麻,进项就多了,这零头的几两银子先放在外面。”
为了有个精准的数,两人把各自荷包里的铜子也都倒出来,全数放到桌上。
“打六月灵芝生出来起,一直到下霜前, 镇上人都少不了。这些个走商,早一个月就从家里启程, 待上几个月,采买一番后回老家脱手卖掉,还能赶上过年。”
巳时未到,街上已是你推我挤,车马并行, 一眼望去全都是人脑袋。
这么看,一年二三十两是稳稳赚得的,而花销甚少,家里不添置东西的话,平日里至多买些粮食和油盐酱醋。
他除了起意买个浴桶,还考虑到颜祺要是做吃食生意,别的不说,板车肯定是要添一辆的。
一百个数到头,他才伸手在上面打了个绳扣标记。
“人家那处产绫罗绸缎,自是日子不一般,所以他们来关外买山货,带来的货物也多是南边独有的,什么茶叶、布料、
再说哪次回家吃饭,霍凌空着手来过。
铜钱成串,摸着手心冰凉,因是一百一个结,五百即成串,如此算过后终于得了个总数。
两兄弟为此还争执一番,到最后还是霍峰说赢了。
有矮小的姑娘家挤在人堆里卖酱菜, 给撞得东倒西歪, 险些连手里东西都撒了。
霍凌喝了几口, 水囊里没泡桦树茸, 而是山泉浸的冷茶水,提神醒脑,不然早上起得太早, 撑不到中午就容易犯困。
用霍峰的话说,敞开吃又能吃多少,当哥嫂的招待他们本就应当。
霍凌手里一把蒲扇,袖子一路挽到肩头,露着两条胳膊, 扇子的风在两人之间摇摆。
现今有了颜祺,好些都省了,只余下每个月赶集那两日的几顿饭。
“一入了伏山外就热起来了,当真是难捱。”
他看了半晌,也跟着擦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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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些和碎银算在一起,也有个四十两了。”
颜祺掏出水囊, 拧开送到霍凌嘴边,让他喝上些。
牲口暂且不急,要是真能做起来,再买不迟。
颜祺是最知道关外有多远的, 当下算了算脚程道:“这倒正是顺路,我听他们的口音,真是天南地北都有,南方的也不少,这可不是近路,乘船赶车的,一个月都到不了。”
自打成亲后,霍峰也让霍凌不必再向家里交用度,过去收下是因他的吃穿都要劳烦哥嫂,衣裳鞋袜、上山带的干粮等等都是叶素萍操持的。
霍凌点头道:“差不多,前几个月山货不丰,赚不得什么,之后入秋到雪季前才是要紧的,就算挖不到棒槌,一个月都不止这数。”
“也没成想镇上人这么多。”
山泉泡的茶水即使凉了,仍有股甜滋滋的味道。
霍凌用力打了几下扇,将小哥儿垂下的碎发都扇得随风飘起来,端的是凉快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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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祺瞧她扯扯衣裳, 立刻离了这段路。
亏的是另一头的人也挤了一下子,正好又将她挤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