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峰还是没懂,怎么进了个山眼界和心胸就都能打开了,但他能听得懂“不憋屈”,于是指了指霍凌道:“怪不得您和我家老二投缘,他也爱进山,在家憋闷,一进山就撒欢了,谁不让他进山就跟谁急,现在孩子才丁点大,就惦记着以后带进山过日子。”
讲究师徒规矩的同时,霍凌也在尽可能给赵家些力所能及的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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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账还是老样子,不算尚是学徒的赵寅成,四人先行均分,然后由霍凌取走林长岁和廖德海应得的三成。
“走过路过,看看尝尝!”
同月中,庙前街馅饼摊搬进了临街的小铺子里,正式开张。
霍凌和颜祺备了好些路菜和冻得结实的肉食,送随大商队入关的廖德海离开保家镇。
廖德海问。
光是想着在家睡觉时,可能有猛兽在门前墙边经过,且说不准会企图破门而入,他的心脏就已经快从嗓子眼蹦出来。
“庙前街馅饼迁址重开!十月半施素饼三百!素包一百!另有热粥汤可取!”
寒月初,初雪尚未至。
雪季之前,野兽都在加紧囤膘,院子外来了虎,来了猪,屋里进了蛇。
霍凌坦然道:“那就送他下山,等把他养到不用靠老子也能吃饱饭的以后,我们夫夫两个进山养老。”
廖德海琢磨道:“用你们关外的话讲,大概是不憋屈?”
“皮薄馅大!好吃不贵!”
赵寅成没得银钱,但得了不少东西,换算成银子绝不算少。
廖德海玩得足够爽,运气也足够好。
“肉馅饼平日八文, 今日只要六文一个!”
“如果孩子以后不想留在山里呢?”
打松子,捡核桃和榛子,期间等到林蛙下山,他们分头去溪水中搭网口,把滑溜溜的林蛙逮住,分出公母穿绳晒干。
廖德海开始发现自己在山里并不能睡个好觉,也开始懂得为什么明明一家兄弟,缘何霍峰会选择下山种地。
霍凌带着他,不用教任何技巧,单纯地满山乱跑。
“我想想该怎么说……”
廖德海的这三成,在山货价钱中直接减去,等于他以极好的价钱进了一批新货,当中还包括一株参。
雪与春
撇去这些,白龙山的好处却是一时半会儿说不尽的。
在他加入“压山”后的第三日,霍凌挖到了一株“灯台子”。
身后临时搭起的布棚子下,放着一条长桌,左侧两只木桶, 里面盛放着热腾腾、黄灿灿的大碴粥,当中不仅有苞米碴子, 还有大粒的饭豆,哪怕不吃别的, 单喝一碗这个粥, 也能混几分饱。
“年纪大了,没年轻时候能吃苦,还比那时候更惜命。”
右侧两只圆簸箕,一只里面摆着素馅
“这地方,偶尔来一次还行,成日住着,我怕是要折寿。”
霍凌熟练地在就近的树干上刻下“老兆头”,此次采到的山货中的全部松子和野山参,以及总共一百斤核桃、榛子等被廖德海买下。
铺子门前街上,人流涌动, 赵辰生手拿铜锣, 高声喊着自己现编的词, 起初还没太开嗓,后来喊起劲了, 嗓门越来越大,愣是在大冷天里喊出一脑门的汗。
外出采山货时还与两只放哨的狼远远打了个照面,幸好有狗警戒和威慑,人群和狼群默契地各自后退改道,没有碰到一起酿成大患。
此言一出,廖德海本还有些不服气,然而没过几日,他就知道了白龙山的厉害。
“如果我家附近也有这么一座山,我也会想过这种日子。”
霍凌笑了笑,“廖老板,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