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过后，厂内安静了一会儿，接着一阵猛烈的打砸声传了过来。

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但黎闲却没有心情享受。

“算了，走吧。”

季斜心中了然地打断了黎闲，伸手捏紧了麻袋的开口后粗暴地把它甩到了肩上，嘴里还不忘说一句：

宋清章感觉到身体落地后，悄悄从麻袋里探出了脑袋，夜色里，不远处高挑的背影似乎和记忆中的某个人不对，某两个人重合了起来。

季斜忽视了黎闲疯狂指着麻袋的手势，答非所问地说到：

说罢他轻松地用一只手把黎闲抱了起来，接着看了眼地上的麻袋：

它们打起来了？

“来接你回去。”

“我的录像带！是不是你让他偷走了我的录像带！！”

黎闲猜测到玩偶的用意后立刻摇了摇头，而兔子在得到回答后停下手势越过了自己。

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件很不得了的事

要抓紧时间赶路，离这座玩具厂越远越好。

但看起来也不像是要放自己走。

“我的录像带！！！”

他能有什么担心的？

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他掉包录像带的事情也露馅了！

黎闲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的那一刻，玩偶羊撞见了大型兔子，用愤怒的语气质问道：

于是他悄悄抬头看向季斜的脸，对方的脸色竟然称得上凝重，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不知在思考什么。

虽然表达不甚清晰，但自己在此之前一直以为它并没有语言能力。

这两个字让黎闲微微讶异。

身前的去路被死死挡住，接着玩偶兔子的喉咙里发出了一串听不出具体内容的嘟囔声。

接着便又是一阵打砸声响传来，大型兔子看到被砸坏的机器后怒吼一声，向着玩偶羊扑了过去。

黎闲凭借着身后的响动猜测，但丝毫没有转身一探究竟的意思，而是趁乱跑到了玩具厂出口，推门溜了出去。

要走了吗？

玩偶兔子见对方看向自己，开始比起了手势，一只手掌摊开朝上，另一只手伸出食指与中指，交替着在手掌上“走”了起来。

这个人指的无疑就是宋清章，看来它已经发现对方不见了。

黎闲抬头，不确定对方想要表达什么，谨慎地没有作出反应。

他如此想着，立刻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接着想要去叫宋清章——

思。

而且这两个字听嗓音像是男性。

耳边的打砸声越来越近，显然是那只玩偶羊在愤怒地追来，黎闲犹豫了一秒后撒腿向着大门的方向跑了过去。

三人就这样各怀心思，一路无话地回到了镇上，季斜如送快递一般把麻袋准确地放到了宋清章家门前。

“这”

黎闲辨认着这个手势时，头顶又传来了一阵短促的嘟囔声，但这回较为清晰：

黎闲随着兔子玩偶的动作转身，结果他此举竟然不是要离开，反而把手伸向了自己一直护在身后的麻袋上——

“出来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人逃”

跑出几步路后黎闲回头，玩偶兔子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因为在听到打砸声后，他便向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

黎闲不禁好奇。

“啊——！！！”

黎闲被洒在耳后的气息吓了一跳，回头时险些扭到脖子。

“这是什么？”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扭过了头，宋清章顿时一个激灵钻回了麻袋里，直到几分钟后才又钻了出来。

宋清章一时走神，双脚重新在地面站稳后轻轻“嘶”了一声。

这只兔子竟然还会说话？

黎闲心中一惊。

“啧，里面什么东西，这么沉。”

而他想表达的意思大概是——

工厂的深处忽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打断了兔子玩偶的动作。

问自己有没有看见逃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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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季斜意外沉默，起初黎闲误以为这份沉默是为了不让宋清章识破身份，但转念一想，季斜都把麻袋扛在身上了，自然是不怕暴露。

这个位置离出口不远，要是耗在这里等她追过来就来不及了！

玩偶立刻抬头，警惕地看往声音传来的方向。

宋清章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凭借着直觉没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