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嫂家有个傻子弟弟，专门砌出一间房给弟弟，瓦房没有多余的地方。

还有的把目标放到烟盒上，抢到烟标赶紧撕下来，要是有不常见的烟标，更是当个宝贝举着给其他小孩炫耀。

因为知道她是惦记奶奶的，要是打定主意嫁过去，肯定会把奶奶安顿好。要是不说，万万不能给钱。

说着把钱塞到青梅手里。

可惜从小智力发育不全，也就四五岁的智商。成天衣服裤子干干净净，皮肤白里透红，胸口用别针别着一条花手帕，还挺讲究。

人还没进屋，站在院子里喊道：“闺女啊，接接我啊，我今儿在你家过年啊！”

“上我家吧，我家地方大。”青梅走出来，抬头看向墙头站着的方大嫂说：“中午吃饭把你家大圆桌搬过来。”

往家走的时候，孙秀芬没看到青梅跟赵小杏在她身后拉拉扯扯，最后青梅给赵小杏塞了五元钱。

方大嫂一边带小缸，一边包饺子，忙完到了晌午。

小缸没有大名，长得跟水缸一样，圆圆滚滚，谁见了都会说句姐姐姐夫喂养的好。

听到青梅主动说起，那就是有谱。孙秀芬美滋滋地把钱给了青梅，心里还盘算着回头多找周武要点。

赵五荷提着一包糕点，递给青梅说：“拿好了，你爱吃的枣花糕，就为了这个，大娘我一早儿出门去五芳斋排的队。”

其实孙秀芬跟李老二回去还商量来着，要是青梅二话不说就要钱，千万不要给。

赵小杏飞快地塞到鞋壳里，免得被婆家人发现。

“行，那我把饺子包完搬。”方大嫂转头，看到小缸对她傻笑，想要伸手帮她扶凳子。

青梅帮着把圆桌放好，见她来了，赶忙过来，看到这么多东西感激地说：“顾大娘，快进来烤烤火。”

青梅家紧随其后，也在剁着肉馅。

方大嫂跟小缸俩抬着桌子过来，看到青梅家新换的窗户上贴着红艳艳的窗花，真有过年的气氛。

赵小杏在边上看呆了，没想到青梅真的把钱要到手。

大年三十，大队部的广播喜气洋洋。

青梅怔愣了下，枣花糕？

可今时不同往日，青梅手黑心硬，从李家弄了八十元钱，家中放菜的笸箩里什么都不缺，全是她到供销社买回来的。

正巧赵五荷也来了。

方大嫂是个热心肠，本意是帮衬着青梅和奶奶，免得她们娘俩没办法过年。

小缸比方大嫂小十七岁，与其说是弟弟，更像是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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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包小卷拿了好多东西，都是给青梅办的年货。

顾大娘怎么知道她喜欢吃？这辈子她没跟别人说过。

赵五荷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她知道这事儿还是上辈子病在瓦房里，青梅跟她闲聊打发时间提过。

？”

方大嫂家一大早传来剁饺子馅的声音。

她给钱，也就青梅和赵小杏在场。

八点来钟，青梅还在包饺子，方大嫂站在板凳上，隔着墙喊道：“小梅啊！咱俩家今年一起过吧？你别做肉菜了，我家有。”

青梅低声说：“你再说一遍？”

东河村的团圆饭是中午吃，此刻村子里鞭炮放的更多了，都等着吃完饭，下午好到大队部那边看电影。

村里小孩们挨家挨户地跑，看谁家放了鞭炮好捡哑炮。

孙秀芬想起青梅不让她这样叫，叹口气说：“得，你把钱拿着吧，做身红棉袄穿着上门。”

夫妻俩也没有孩子，就把小缸当自己孩子养，一养就是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