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继续道，坐下来：“尺绫老师真是个体面人，不像我，我穿得就像个贫农。”

尺绫看主持人一眼，主持人触及他目光，绽开的笑容瞬间顿顿。

尺绫点头，“很高兴今天能来到这个节目。”

尺绫没有说话, 他抿嘴唇，脑袋微微倾斜，望见众人。

导演拍版，节目正式开始录制。

“大家都, 很想知道吗。”

”请问您能介绍一下您的杀人犯父亲吗？”

“让我们来看看，观众们最想关注的问题。”主持人抽出新的一张手牌。

主持人顿了顿，摄像头对准尺绫的面庞，时刻关注着他的表情。

“我们只是想知道，网上的传言是真是假而已。”主持人的声音怯懦，缓和场面。毕竟尺绫现在的笑容，像是要把全场人都突突一样，渗人寒意。

“……”

但底下人可不这么想，他们只觉得他是跳梁小丑，装腔作势，他们望着眼睛都发光，嘲笑盖过欣赏。

观众们想到忍不住笑。

尺绫笑看底下, 声音放松：“都很好奇吧。其实也不是不能说。”

前台观众即将入场，灯光正在调试，椅子也摆放整齐。

他披肩，扎半边发，气质高贵，他身姿一如既往高挑，衣服披在他身上，恰到好处地纡朱曳紫。

他面不改色, 张张口。

主持人有点招架不住, 预想中的尺绫破防没有到来, 反而他身上萦绕着一种诡异的凌厉，被他看一眼, 都浑身不舒服。

主持人看着稿子，用笔点缀圈画，有时绷不住笑。

“当然发冷啊毕竟马上就要寄了，小手不冰凉才怪。”

应下来，网络听闻这消息，立马炸开锅。

“尺绫老师，您先休息一下。”

“来自节目观众18809善良的人，问题是，噢……”

在围观注视中，声音变得模糊, 尺绫感觉有人在凝视自己, 他后脑勺被寒凉爬过, 像一只手, 插入他的头皮。他知道那是抚摸。

有人说就这也能有资源？还想继续硬着头皮上？有人说这节目恶臭，问题刁钻，尺绫大概是在家抠脚太久，已经饥不择食了。

他反问，十字交叉，搭在翘腿的膝盖上，身子微微先前欠, “是的话, 怎么样？”

几秒后，他又看众人, “不是的话, 怎么样？”

“太狂妄了。”底下有人评价，“肯定会被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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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先是友好地寒暄了一些常事，比如说最近吃得好不好，睡得怎么样，有没有高兴的事情，新作品准备得如何了。十分钟过后，进入问答部分。

他一入座，主持人就笑着一抹额头，“今天天气还挺热啊，怎么，尺绫老师，是空调太凉了吗。”

“尺绫老师，可以上场了。”工作人员前来，弯腰伸手邀请。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空气中一阵缄默与议论，他像是和他人分割开来, 之间有一堵空气墙, 他或是外人都在相互的眼中扭曲起来。

主持人心中微惶，清清嗓子，收敛起来：“让我们欢迎今日嘉宾——尺绫！”

面对一上来的挖苦，尺绫面色不动，抿抿嘴，没有回答。

他的形象在众人眼里大概滑稽异常，明明是过街老鼠、隔夜垃圾，却故作姿态，不清楚自己成了什么模样。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他记得高大的身影，记得他拿着一只巴掌大小的水烟壶。尺绫继承了那个水烟壶，也染上抽烟的恶习。他常常沉浸其中。

“尺绫？”

他提出：“问题可以先看一眼吗。”

尺绫没再索取，他喝一口茶，余光瞥到原处的工作人员正在打量他，还有人在嘲笑他。而一个摄像头，正对准着他拍摄。

他明白这是什么局了。他现在是落水狗，谁都能踢一脚。上这个节目来，落得个小丑角色，是要故意给他难堪的。

尺绫只觉得面前人的微笑，都扭曲起来，一脸热情的面色透出嫌弃，他没多看，径直往台上走。

“不是身凉，是心凉。”

尺绫对父亲的印象非常清晰，但看不清父亲的脸了。

尺绫有一点意外，毕竟一路上他被冷眼相待，还有人议论讥讽。

工作人员拘谨地笑：“不好意思尺绫老师，我们节目讲究一个即兴，等会您就知道了。”

坦诚相待

他来到录制场地，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热情接待他，让他坐到休息处，送上茶点和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