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没有回答，快速地跑回房内，带走了水杯与水壶。

凤儿，什么都别说，让我就这样看看你……”

项弦低头看着萧琨精致的五官，以指背掸去他睫毛上所沾的灰，萧琨不舒服地转身，埋在了项弦的怀中。抱着衣衫齐整的萧琨时，项弦那天在妖巢中的熟悉的感觉再一次回来了，他的心狂跳起来，虽忘却了他们近乎所有的往事，搂在一起的感受却极其真实。

他下意识地伸手，同时内心混乱，只想逃离，怕萧琨突然抱住自己，野蛮地主动亲上来。

他把门打开一条缝，发现乌英纵正躺在门外的地上，盖着一条薄毯子，外头全熄了灯，项弦与萧琨也回房了。

乌英纵：“我正在睡，我就睡这儿。”

“原谅你不爱我。”萧琨小声道。

萧琨没有再开口，呼吸均匀，在项弦怀里睡着了。

起云

然而萧琨没有，他只是握住了项弦的手，小声道：“抱我一会儿，我就原谅你。”

萧琨：“上辈子你也这么说。”

潮生刚看了眼，乌英纵就醒了。

项弦回过神，说：“原谅我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

片刻后，项弦抱起萧琨，把他带进房内，继而在榻下打了个地铺，长吁一声，侧身背对榻上睡着了。

项弦转过视线，不自在地说：“你这双眼睛当真好看。”

“我根本不知道这回事，”项弦小声道，“你也从未告诉过我。”

这次乌英纵没有起来，潮生猜他一定没睡。只见这家伙又翻了个身，背对他，免得他取水喝时不好意思。

潮生心想：我绝对不会离开皮长戈。

我对此一无所知！项弦现在的思绪相当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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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以来，潮生难得半夜醒了一次后，竟睡不着。

“谢谢。”乌英纵转头说。

潮生：“你……你去睡罢。”

“怎么？”乌英纵翻身站起，小声说，“老爷已睡下了，有什么事？想喝水吗？”

说着，萧琨带着醉意起身，来到项弦身前，跪坐，仔细端详他，朝他伸出一手。项弦突然紧张起来，不知所措，毕竟他从未与任何男性做过逾礼之事。

“你可以当作我在咱们不认识的时候，”萧琨说，“就慢慢喜欢上你了罢。”

这个晚上，潮生睡得很不踏实，

潮生感觉到房外的冷风飕飕地往里灌，觉得实在太冷了，便进去取了一卷毯子，打开门，放在乌英纵的身边。

可眼下知道了，又该怎么办？项弦想到此处，更混乱了。酒意上涌，令他心跳突突的，他一手发着抖，覆在了萧琨的手背上，轻轻握了一下萧琨的手。

那纯粹是身体自发的举动，而项弦差一点就要这么做了。

潮生现在只恨先前把话说得太满，当初听萧琨提及“猿”，他只当这家伙真是猿猴，没想到这人出现时，竟如此英伟，如此有风度！令他一见之下就……一见……一见之下……呸！

项弦在与萧琨对视的那一刻，心中仿佛有着奇异的感觉，正在不断延伸，缓慢发芽，而它的根须早已扎在了自己的灵魂中。

潮生又把门关上，片刻后他在榻上辗转反侧，又想：他不冷吗？

他不住深呼吸，望向客栈外的景色。

萧琨顺势躺在他的怀中，项弦全身僵了，不敢乱动，只得就这么搂着他。

项弦仿佛预见到下一刻，自己将抱着萧琨，将他放平，一手搂着他的脖颈，另一手搭着他的腰，埋在他身上，低头亲吻，接着他们将吻个惊天动地。

他蹑手蹑脚，靠近房门，房门未彻底关上，地上多了一个木盘，盘内有水壶与水杯，显然是乌英纵刚去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