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回到临时驻营地时,帐内空无一人。
牧青山只得一脸无奈,跟在宝音身后,被带走了。
“不……这……”潮生第一次碰到有人把一个人送给他,但那场面又有似曾相识感。
斛律光不知疲倦地奔跑,就像从前世跑到了今生,跑过一辈子,又一辈子……终于追上了他们。
萧琨以自己的名义,能朝耶律大石送信;但若要知会宋廷,就势必要征求项弦的意见。以他对宋的了解,他猜测赵佶很可能不愿意出兵。
“我就将白驹儿送你了,”毕拉格说,“他本是我的奴隶,你大可随便使唤他。他跑得飞快,犹如时间一般,你们汉人有‘白驹过隙’一说,他又白,所以我便为他起了这诨名白驹儿。他向来任劳任怨,跑着干活,你们必定会喜欢得不行。”
萧琨顿生世事之玄奇,大有难以参透之感,许多奥秘仿佛自己穷尽一生也无法理解。冥冥之中,前世与今生,自有定数,常说逆天改命,一切却犹如命中注定,终究在宿命的指引中不断走向某个结局。
“啊?”潮生茫然道,“你不是好好的吗?”
牧青山只得朝斛律光摆手,说:“回头再聊。”
牧青山正与宝音从帐内出来,见斛律光朝他招手,便要过来与他叙旧,宝音总算不乐意了。
不过也说不准,上一世,宋廷最后也接受了辽国难民,
宝音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见拿捏住了,牧青山一服软,便不再骂他,说:“跟我办点事,我要给合不勒写信。”
“好!”斛律光虽不通人情世故,却也大致感觉到了点什么。
“你在说什么?”牧青山道。
“是,是,”斛律光说,“萧大人,我一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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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咱们在哪儿见过?”斛律光又问潮生。
“要么与你兄弟过去?”宝音说,“找两根契绳儿,将你俩牵一块儿。”
“项弦!”萧琨道,“又跑哪儿去了?”
宝音:“你去,你现在去。”
说着,萧琨意识到送信求助之事刻不容缓,便带着斛律光离开高昌营地。斛律光又充满狐疑,不住回身看。
音虽不全记得往事,却隐隐约约,总觉得这家伙老缠着自己的未婚夫,当即有点吃味。在潮生身上,她根本不吃醋,反而觉得斛律光很有威胁。
“我不知道。”潮生道,“哥哥,我觉得已经认得你很久了。”
毕拉格看了一会儿,说:“这样,小仙人,你救了我的性命,我正发愁没法报答你。”
斛律光与他面面相觑,纯是脱口而出,说:“啊,对!你姓萧吗?我怎么知道的?我不知道!”
萧琨的心情当真复杂,只不知项弦见到他时,又会有如何一番感悟。
“你见着老爷,”萧琨说,“必定也喜欢他,但切不可说‘我们认识’一类的话,再喜欢也放心里,知道吗?”
萧琨则马上道:“感谢王陛下,我们就收下了。”说着连番打眼色示意,又说:“潮生再留一会儿,为王陛下治他的头风病,我得赶紧回去找老爷参详送信之事。斛律兄弟,你随我来。青山、宝音,你俩随意就是。”
“你知道我姓萧?”萧琨登时震惊了。
斛律光愣住了,片刻后忙躬身接受。
黎尔满哼了一声,抽动鼻子,没有回答。
今日出来时还有说有笑,见到斛律光时,宝音就开始不乐意了。
毕拉格示意潮生看黎尔满,潮生才明白过来,说:“他是你的性命啊!”
“好!”斛律光笑道,“这个解释不错……王陛下,我一定……”
正如今日,他仍然遇见了斛律光,而那“白驹儿”的外号,生出万古时光茫茫,却终有人如白驹过隙,甚至超越了时间的长河,犹如闪光的银鱼逆流而上。
“你就当作,咱们上辈子就是兄弟了罢。”萧琨说。
乌英纵也过来,与斛律光抱了下,接着是萧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