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知为何心口疼得厉害,尖锐清晰,极为陌生,引动周身气息都变得急促,又难以纾解。
一如此刻他的心。
……
霍然有什么滴落在了膝上雪娃儿颈侧。
帐帘拂起又落,他的气息瞬息之间已离远。
麟霜剑一息间被重压折成了一张弓,猛地崩断。
泪终归还是落了下来,在疾速纵掠的风中往后滑落,流散于风中。
端木若华半是恍惚半是茫然,几分痴愣地怔在了原地。
血像泼墨一样从青影口中喷薄而出——
她看见剑影翻飞长槊如风,两道身影一触即分,快如流光,下一瞬,剑槊相撞击碎成金分玉断。
端木若华倏一震,呆呆地望着眼前无尽的黑暗。
心口一刹那间犹如撕裂开来,疼得血液都凝滞了。
却原来还是会被预料之中的、她亲口述出的这份绝情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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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听见肋骨根根碎断,五脏俱裂。
安静蜷卧的白毛貂儿耸了耸耳,抬起脑袋,看到了女子脸上的泪。
是夜,“砰”的一声,一物被惊起的人手肘撞到,从榻沿小桌上猛地坠了地。
一抹黑影掠入阵前空地,黑衣上间或扬起的赤色红樱,殷艳如血。
旌旗猎响,沙尘漫眼。
端木若华面上苍白一片,唇间颤动,却发不出声音。
不多时终于摸到了一人的腕,她颤抖的指尖觉到他虚微的脉,一下一下细细地跳动着……颤然不止的手指方慢慢凝滞了。她按着他的脉,起伏不止的呼吸方颤瑟着、一点点平静。
他回眸,望着她的眼神几乎化成了水,温柔地像碎在湖面上的月光:“如果我输了,就如你所愿死在阵前。”
那些事,所有那些事,都是萧儿一厢情愿甘愿为师父做的……师父一分一毫也未欠过我。”
他直视对面阵前,语声空凝,笑着道:“你等可以,叫阵了。”
走
“萧儿!”
“你等可以,叫阵了。”
他以为自己已然全无所求。
“只是若然要断这可能,也断没有让师父以身犯险来断的道理……”云萧背对女子向着帐外行出,未几,语声温柔地轻喃道:“第三场,便还是让萧儿代师父去与西羌虎公主一战吧。”
拧痛的心口慢慢恢复了些许知觉,她十指紧蜷,恍怃地低头。
椅中之人似有所觉,抬手缓慢地抚向自己的脸,有水顺着指缝无声浸润过指尖。
罗甸城中的营帐里,元火熔岩灯摔落在地上,石灯未碎,灯盏中的烛芯暗了暗,光芒淡去。
气息颤动,十指皆抖,一片茫然地伸手去摸索身边……仿若一瞬间不止盳了目,还失了所有感官。便如那些时日在徐州雪岭,在温泉洞中,在他怀里,在他背上。
她轻轻眨了眨略瞠的目,引动眼帘颤动,滴落在眼睫上的汗便落了下来,像那日梅疏影伏在她肩颈一侧,嘴边蜿蜒流下的血。
萧……
疼意漫入四肢百骸,寒意漫卷心门、如锥刺入,他几乎感觉到了阴阳蛊在心脉间如何苦痛煎熬。
活着……萧儿还活着。
铁槊卷挟劲风,“轰”的一声砸在青衣人胸膛上。
浑噩,昏茫。
空茫的眼中愈见无措惶然。
三日前,云萧掠入两军阵
端木若华震怔地坐在木轮椅中,气息难以抑止地起伏,一身冷汗,脸色如深冬积雪,白而又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