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也焦焦的喊我，纷乱中阮莲华似乎想说什么，却在我打马扬踢而起的跃向山崖时戛然而止。

晏殊的马栓在门外的柱子上，我跳窗落地，解下马绕到大路上才翻身上马，猛地鞭马，长嘶中疾驶而去。

我猛地调转马头朝着身侧雾气蔼蔼的悬崖直奔而去，两侧是晏殊和阮莲华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山林中，听不真切。

我费力的爬上山崖，极大的雾气里我看不清对面的晏殊和阮莲华，只隐约听到他们在喊我，我不知道他们看不看得见我。

如今唯一有的知觉也只有饿了。

大抵看到我坠下山崖了吧。

饿极了。

逃不掉……

只听清楚晏殊说：“苏谢回来！”

手臂上不知是什么时候划破了，没有知觉，只是热热潮潮的一直在流血，我一路赤脚的穿梭在山林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山中的雾霭一点点散了，细雪愈发的大，我四肢发软，靠着大树坐了一会。

“苏谢！”

我策马在群山峦峦中，从未有一刻这般的轻快，做陆宁时没有过，做苏谢时亦没有过。

“苏谢！”

我便笑了，在他掠身要追过来之际，扬手鞭马，绝蹄而去。

逃掉了，终于要挑掉了，没有阮碧城，没有晏殊，没有可以牵扯的任何人任何事，什么毒药解药，生死契阔的蛊毒，去他妈的都不重要了。

山风雾霭，卷满我的身子，充盈的我心肺都生出风，我没回头看晏殊，只是奋力的往前，没有去处，没有目标，只想逃的远一点，再远一点。

我在马上回头，蒙蒙的山霭之中我看不清他的眉目，只听他一声声厉喝道：“苏谢！你若是敢逃我必断你手筋脚筋，让你一辈子都动弹不得！”

雾霭从我身侧掠过，细雪的天地中我只听到风声过耳，什么都没有，逃掉了……

“苏谢！马上站住！”

竟是杀回来的阮莲华。

我在榻上等他走的远一些，再远一些，翻身而起，赤脚到窗下，推开窗阴冷的山风卷着细雪。

我在树下坐了半天，衣服潮潮的不知是露水还是雨雾，看着胳膊上划开极长极深的口子，

他隔雾瞧着我，远远的喊了一声：“苏谢！”我也听到长欢喊了我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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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也不回的策马向前，却远远的听到马蹄声，卷在山霭之中，哒哒而来，近一些才瞧清从山霭中破雾冲出来是人马。

晏殊追在身后，近了近了，阮莲华迎面而来，晏殊在身后喝了一声，“你逃不掉的，还不回来！”

嗒的落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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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雾气中隐约看到对面的山脉，在□的马长嘶一声急剧下坠之时，足尖一瞪马镫，猛地纵身，一把抓住了山巅上的枯藤，看着马在雾气里坠下山崖，半天连声响都没有。

沉沉的暮色中他不知何时回头，相隔极远的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