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不晓得什么时候雪停了，满地的银霜素雪，雾蒙蒙的天地。

我离开时灰蒙蒙的天际微微透出橙色的光，晃的我睁不开眼，脚步有些发虚，索性一屁股坐在石阶上。

“为何？”他蹙眉问我。

为什么？

“你处理？”阮碧城微微惊讶的笑了，“你有办法？”

他身边那个绿衣小宫娥引我入殿。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仰起脸便瞧见阮碧城深深沉沉的眼睛，冲他摆了摆手，“你怎么来了？”

没有办法，就用最直接简单的办法。

我无话好问，推门出了大殿，临走又回头对阮碧城道：“你待在这里，等我回来再走。”

“怎么？”阮碧城问我。

“放心，有人守着晏殊。”他一把将我扯了起来，强行扶着我，沉声道：“能走吗？”

“阮碧城……”我看了他半天最终只是淡淡道：“宝泽那里我会自己处理，你只需要按照你的原定计划就是了。”

我去找了宝泽，在殿外侯了许久他才肯见我。

他还是宝泽，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变。

为什么啊……

我想了想道：“总是要有个人替晏殊守尸不是吗？”

这个绿衣宫娥……应该是宝泽身边那个，她来做什么？

“为什么？”他问我，一双眼睛干干净净，无比困惑的看着我，“为什么你要为他花费心思？你爱他？还是他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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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着我肚子上微微透出的血迹，我伸手压了压，吐出一口气道：“皮外伤，

有人便扶住了我，轻声道：“地上凉，回去再休息。”

我进到内殿，他偎在榻上，瘦弱的形销骨立，我到榻前道：“我知道他千刀万剐都罪有应得，但能不能让我带他走？”

“是只有这一种。”阮碧城转身看着我，“只有这一种最有效的法子，你知道人都不喜欢舍近求远，只要牺牲一个人就皆大欢喜，何必多费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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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还要救他？”宝泽直刺刺的问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便笑了，“我不知道……不论你信不信，我真的不知道。”

将将入殿便听他道：“你是为了晏殊来的？”

我起身要出殿，还是没忍住回头问阮碧城，“宝泽的病从一开始就不止只有晏殊的心可以救，对不对？”

殿外似乎有人走动，我眯眼瞧了瞧，一个小宫娥对守卫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但小宫娥瞧过来的脸让我愣了愣。

窗外的绿梅树上，细雪扑落落的坠下，我在榻前看着宝泽，缓又慢的笑道：“我也恨死了他，千方百计的逃脱他，甚至想要将他剥皮抽筋……你不明白我有多辛苦才逃开了他……”

况且他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