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诸多交往，看她为男色痴迷不休，早已了然她是什么样的人。

殷倦之赫然想到上次，谢冰抄完后，似是大彻大悟，立刻转变了态度，说再也不会觊觎自己。

看就看吧。

幸好不用换装秀，身为一个正经书修，抄写经文并不全是惩罚。

……并且能大彻大悟。

殷倦之忽而将桌面上的拿起。

明明是你这么要做的。

他能清晰的看到她微红的鼻尖，以及白玉一般的脖颈处，隐约露出的一丝细带。

不久，一直住在太微院里的谢冰，不出所料结了废丹。

然而十一年过去了，这是他第二次仔细审视谢冰，却让他隐约琢磨到一丝自己都难以发觉的异样。

指节分明的手，不由分说的，一把将她提着的毛笔，拿走了。

纤细的手腕抬起，提着毛笔，在展开的卷轴上，行云流水的写下娟秀的字迹，写的累了，便极为自然的侧头看看窗棂外的明亮月色，似乎对自己仍在这里毫不在意。

“你倒是真的沉得住气。”

谢冰不明白，迟疑道：“不是你让我清心寡欲……哦不，修身养性吗？”

明明之前还哭着喊着求双修，却在抄写经文后赫然领悟，说是真的说不喜欢自己。

等等。

他冷眼旁观。

展开的卷轴被写上密密麻麻的字迹，谢冰极为坦然接受大师兄·教导主任再次上线。

……

顾莫念便腻了谢冰，将她扔在了深山之中。

两人贴的很近，谢冰仰起头看殷倦之，她那双澄澈的眸子，就这般盯着殷倦之，似是在疑惑。

殷倦之懒懒道：“第一美人在眼前，看也不看，只顾自己抄书？谢冰，这倒真不像是你。”

男人心，海底针。

顾莫念借由师徒之名，日夜与谢冰厮缠，他自是知晓两人的情事。

，额前是松软的刘海，清透的水墨般眉眼低垂，眼底淡淡的黑眼圈。许是因为在山里，谢冰并未用冰霜发带束起高马尾，而是脑后挽起一个发髻，插了在服饰店里一同买下的霜色发簪。

直至一年多前，顾莫念又将与南宫听雪更为相像的萱瑶带回来。被遗忘在山中的谢冰，赫然能修仙，从那时候起，谢冰依旧嫉妒痴狂师父不改。

上次让谢冰罚抄后，发生了什么呢？

果然。

然而，刚写到卷轴中央，眼前一道阴影笼络，殷倦之竟然走到了她旁边。

殷倦之一会儿一个想法，看对她产生不了影响，所以便懒得

谢冰：……

她就知道。

不愧是从没听过的书修，对于抄写经文如此坦然。

适才，明明刚分开，他第一次无法抑制自己，走向了石林峰。

一件事情终于被他想起来——

那时，他只是冷冷的看着顾莫念带回了与南宫听雪相似的凡人女子，以为他是为了慰藉求而不得的执拗。

她的小黄书压在袖摆之下，薄薄的一册，看上去没什么大不了。

殷倦之的眸子，在红烛光影下，染上一丝隐约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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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冰知道殷倦之在看她。

嗖的一下，谢冰指尖染上墨迹：？？？

他看她时候，她又不知道狗比在想什么，他想的花式，太多了。

剩余乌发垂散，发丝间坠着冰霜色发带，混合交织着，垂落在略鼓起的胸前。

嗓音里，有些微不可见的暗哑：“既然你都倒背如流，再抄写也没有意义，不必再抄写了。”

谢冰：。

谢冰还在抄写。

这是他十一年前曾见过的，熟悉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