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

*

“有事？”半晌，那边终于蹦出来了两个十分僵硬的文字。

“六声。”成君想的显然和她一样。

“有脸问我怎么回事儿呢？”朱霜翻了个白眼儿，正巧护士过来给拔针，她让开了地方，哼笑一声，“发烧去我店里喝酒，你挺仗义啊，开业第一天救护车从我那抬出去个人，你让我以后生意还做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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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对面又沉默了一阵子，随后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声音清楚也沉了不少，“嗯，听过，你好，请问有事吗？”

“可以。”大夫看了她一眼。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忽然沉默了。

回想起了前因后果，黎荀落尴尬的笑了笑，说，“嘿嘿……”

等待接通的时间并不好受，朱霜隐约记得先前是从哪看见过，电话铃声响个十声就会自动挂断，她抬起头，蹭了蹭成君胳膊，莫名其妙的开口说，“几声了？”

成君耸耸肩摆手，同样用气音回答，“我哪知道——！”

沉默在所有人当中蔓延开来，一边儿本来在打闹的几个也莫名其妙的停下了动作，面面相觑的转过去，用气音问，“怎么了？”

黎荀落今天出来的突兀，别人她们知道，但是黎荀落却是个小病秧子。身体亚健康，没大病，却小病经常，冬天不注意就容易头疼脑热的，且往往一发烧就头晕脑胀，宛如一个行走的智.障，这一次居然破天荒的发着烧还大冬天穿着小皮裙出来喝酒。

“嘿你个头。”朱霜面无表情的拿起了一边的小皮包，看了看外面泥泞遍地的路，拢拢身上的外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说，“成了，我回去补觉了，等会儿钟携她们过来守你。”

一直到朱霜走到了门口，黎荀落才慢半拍的眨眨眼，说，“……谁？”

“在哪儿？”钟携把几人的声音打断，随后简短干练的说，“地址发我手机上，我现在过去，视频先让大夫准备手术，我过去签字，一切后果我承担。”

“有。”看了一遍靠在墙边上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的女大夫，朱霜赶忙简短的说道，“是这样，你现在方便来一趟医院吗？哦黎荀落那丫头酒精中毒又高烧，医院要洗胃，还在准备手术，得家属签字，时间……”

“别盯着看了。”朱霜在一边没好气的说，“天花板盯出个洞来你也得赔我钱。”

终于响到第八声的时候，那边被接通了。

朱霜一愣。

朱霜和成君对视一眼，首先朱霜清清嗓子，说道，“咳，那什么，钟携，我是朱霜。”

“赔什么啊……”黎荀落虚弱出声，在朱霜的帮助下坐了起来，抽着气扶了扶脑袋，这才发现自己手上有个输液管子，“怎么回事？”

“你老婆，你法定伴侣，能签字

明明她觉得自己这会儿是醒着的，可脑子却晕的不成样子，盯着一个地方久了，连眼睛都是疼的。

那边听见沉默声紧接着就又是一句，“喂？”

从业七八年，这也实打实的是朱霜头一次遇到这么个尴尬的事儿。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黎荀落醒过来的时候，都觉得有点像是飘在半空中一样。

“哦，哦哦听见了，行。”朱霜紧接着把地址发过去，随后问大夫，“这样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