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直了身体，手里还攥着羽毛球，朝唐青亦笑。

“我说——擦干净。”陆千兰把球拍重新收在手里掂了掂，似是威吓。

棠糖的脸颊残留着一道灰暗印记，与白嫩细滑的肌肤形成对比。

星星一点点熄灭了。

只是此刻，她捉到阳光下的棠糖，她记忆中爱笑的棠糖。

“给。”极其细小的声音，眼里含着泪也不敢往下落，生怕又惹了对方。

陆千兰将羽毛球拍抵在地面，手指动着，让它旋转起来。

棠糖急促地呼吸。

讨厌需要理由吗？

第5章

察觉到唐青亦的注视，她困惑地抬了眼，眼尾的弧度盈盈舒展开。

她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没有预料到，刚才的一击只是序曲，是张扬的警告。

得之前，棠糖一到室内课就躲陆千兰，今天恐怕是没来得及。”

“别让我说第三遍。”

“咚”

陆千兰抬了抬下巴。

棠糖无措地赶忙循了女生所指方向看去，快步凑近了，弓身去拾。

她似乎是认命，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攥了裤缝又松开，最终捏着袖口轻轻揩拭。

唐青亦看向陆千兰。

“让你捡个东西，委屈死你了是吧？啊？”陆千兰把玩着羽毛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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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陆千兰嫌棠糖磨蹭，她把球拍握在手里拍打，一副耐心告罄的样子。

那个干净灿烂的笑凝着，迅速被惊惧涂抹。

她声音软，慢慢地咬字，每句话都要淌出糖水来。

她的领地正在被冒犯。

她的眼睛很快红了一圈，水汽氤氲。

刚刚那只、拍在棠糖脸上的羽毛球，落置在棠糖脚后不远。

姜笃笃咂咂嘴，“也不知道她们两个什么仇什么怨。”

但是陆千兰不喜欢，她笑话棠糖乡音土，说她装。

像月牙。

更没有兴趣扮演救世主。

棠糖最初也是愿意说话的。

“抓点紧啊棠糖，陆姐等不住了。”

却不合理地盛着星星。

陆千兰正蠢蠢欲动计划将棠糖重新拽入阴霾。

她看着棠糖小心翼翼地摊开手，掌心是之前掉落的羽毛球。羽毛已经脏了，连带着本柔软白净的指腹也染了灰尘。

“后面啊，在你后面。”陆千兰身旁的一个女生笑着提醒。

与她相熟的几个女生凑了过来，也不知是想看热闹，还是要和稀泥。

指尖将将触及，身侧探出一

久了，棠糖知道自己的口音是值得耻辱的东西，便几乎不再与人开口了。

班里那群人虽然表面不以为然，等棠糖被点到朗读课文的时候，他们可比陆千兰笑的声音大。

之前的解困本已是唐青亦能够对同居者散发的最大善意。

棠糖慌张地转身，把手里的羽毛球递出去。

棠糖惶惑地颤着眼睫。

她们对于亲自欺负棠糖没有太多兴趣，但是旁观这种猫鼠游戏总是有趣的。

“你已经是哑巴了，怎么，现在连聋子也当上了？”

棠糖纤细、孱弱的颈垂着，好似饮雪的幼鹿。

唐青亦的视野里，棠糖的眼睛惊喜地亮了亮，随后便弯起漂亮的弧度。

“擦干净。”陆千兰没接。

一只羽毛球被狠狠拍在白净细嫩的脸颊。

她无意插手棠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