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糖的脸慢慢红起来，望着唐青亦的眼神又软又烫，眼底一片水光。

唐青亦的唇浮了些许血色。

唐青亦的胃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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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糖，你在看什么？”那双唇唤着她的名字。

隔壁教室是语文老师看的班，戴了眼镜的女教师拿着教鞭在走道转，朗读声堪比小学。

她点头。

胃里很舒服。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

尽管，有一丝奇

这种神情，唐青亦并不陌生。

“唐青亦……去外面。”

她们在清透的日光里，途径长长的走廊，走下楼梯，最后一起坐在石径旁的木凳。

她央求地看了看唐青亦，见对方沉着眼神，她便乖顺地一字一顿，将方才温习的内容用嘴巴告诉唐青亦。

女孩的声音有点颤，她分了些视线过去，与棠糖眼里的雾蒙蒙的水汽碰了碰。

七班班主任没有认真听她们的理由，便挥了挥手准她们离开，眼睛还放在报纸。

她背一句，唐青亦纠正一句，她再进行复述。

“我们去外面。”

灼烫而温柔。

唐青亦的唇重新染了润泽，姣好湿红，启阖时露出一点点舌尖。

这个要求显然出乎女孩的意料。

唐青亦脸色很差，唇色苍白，眉间有些发蔫，眼睛里浮着冷意和浓重的嫌恶。

七点出头，太阳是一圆鲜艳的澄红，薄薄的云絮簇着，边缘逐渐镀了浅橙的暖晕。

前后鼻音不分，平翘舌不分。

棠糖垂了脑袋，声如蚊呐：“我……背得差不多了。”

棠糖的心跳滞了滞，其后是杂乱无章的欢喜搏动。

声音放得轻，温软得像水，是近于慌乱的着急。

“你不早读了吗？”她没有应声，似是觉得这个问题不堪，转而反问道。

她讶异地抬了头，眼睛微微睁大，未消的无措重新漫了上来。

浅色的瞳，在逐渐温煦的阳光中，有着透明度极高的质感。

她的目光越来越软，在唐青亦的眉眼化成水，吻过挺直的鼻，在湿润的唇瓣怯怯地吮了吮，又印在白皙的下颔。

棠糖在教室总是默背，或是习惯使然，或是怕出声招笑话，或是不敢打扰到唐青亦。

汹涌的、炽热的，想要烧坏她，又怜惜憧憬地只敢包裹她。

唐青亦的胃在搅动。

第13章

出了教室，晨读的氛围反倒浓了些。

“彭”

可是被要求了。

唐青亦不算意外地得到了答案。

唐青亦的瞳色极黑，敛着情绪，她道：“背给我听。”

“《氓》，先背这个。”

食管在痉挛。

棠糖小步紧跟着唐青亦。

“你在看什么？”

清新沁凉的空气，干净、舒适。

唐青亦的手指轻轻点在膝盖。

唐青亦抬眼的瞬间，浅金色的阳光薄薄地在她的眼睑铺就，黑瞳里的冷意随之笼了细碎的暖意。

“在……在看你。”

她觉得温暖、安宁。

“彭”

担忧几乎化为实质溢在女孩的眼尾，薄红的色调鲜妍。

她的同居人，总是这样看她，只是要稍微收敛一点，小心藏着些许。

清冽的风穿经簌簌作响的枝叶，抵达窗缘，散了点令人作呕的气息。

“唐青亦……你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