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场出来后，唐青亦圈着棠糖的手腕，分了一只手套给她，随后握了棠糖的另一只手，揣进大衣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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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笃笃捂紧嘴，长久地失声。

她们牵手、拥抱，亲昵地吻，等待时光和软地轻擦。

“笃笃，别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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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糖与唐青亦相爱、相守，她们好像永远都不会变，好像永远会驻留在那座小小的城市。

“知道啦知道啦。”

棠糖自己戴手套怎么都捂不热，一路上过来，唐青亦隔着手套牵她，也只是稍稍好些。

气球已经解了下来，被棠糖捏在手里。棠糖和唐青亦经由人群与商铺时，小狐狸跟在棠糖身后，像一条懒洋洋慢吞吞的小尾巴。

她仰视天花板，那里晃动着光斑。

“好。”棠糖轻笑，叮嘱道，“要注意温差，下机衣服穿厚些。”

小尾巴在一个小时后被系在了客厅的电视墙。

初冬、阳光、植株、气球、微乱的客厅……以及她刚刚消气的爱人，这一切拼凑成棠糖贫瘠想象力下所能勾画的最浪漫的图景。

姜笃笃从不在意这些，她知道棠糖会帮她安排好。

和唐青亦与棠糖的相识相知无疑是令人舒适而喜悦的一段经历。

她就这样平淡地伸了手绕弄细细的线。

开时接到姜笃笃的来电。

她信奉了长达八周的独身主义，被姜母追到国外拧着耳朵臭骂一通，只得谨小慎微地赔了几周的罪，不敢再提。如今，她在国外交了不少朋友，回国时偶尔蹭到唐青亦这里躺尸，倒也自在。

“唐青亦，棠糖，我订了机票，不出意外下周就能回国。”

棠糖走近唐

唐青亦站在电视前与小狐狸对视，眼睫微垂，神色清冷认真。

又聊了一会，结束通话后，姜笃笃把自己摊在滑轮椅，脚抵在办公桌。

所以现下，唐青亦径直扣住了棠糖的掌心。

“哎呀。”

姜笃笃有幸时常停歇。

“具体什么时间呢？到时候，我和唐青亦去接你。”棠糖问，“酒店的话……订去年那家好吗？我记得你很喜欢那里的甜品。”

“不用你们接，我自己约车就行，你们俩也忙。酒店的话，随便都行。”

棠糖从阳台进客厅时，她正百无聊赖地摇着小狐狸。

创业最艰辛的那段时间，姜笃笃身心俱疲，濒临奔溃，翻了半天通讯录，最终求助无门地边哭边打电话给唐青亦两人。

姜笃笃近年在国外发展，学生时代姜笃笃便坐不住，工作了更是对于诸多领域都跃跃欲试，时常到处飞，忙得不可开交。

唐青亦耐心听了许久，并不安慰，只是平静道：“姜笃笃，小区里的垂丝海棠开花了，我和棠糖去看过，很漂亮。”

静默片刻，她缓声问：“你要回来看吗？”

她揉搓细白的指，呵着暖意，就像她无数次用脚夹着棠糖冰冷的足尖。

胸腔里豢养了一尾游鱼，在她眼前扇开透明斑斓的鳍。

异国的天空与国内似无差别，日光经由玻璃窗铺洒了满地，像她在唐青亦家里最常见到的糖纸，透明的、彩色的。

“我给你们带了东西，你们肯定喜欢。”

她的心湿哒哒地融化掉，化成温软的一汪水。

她们总是安静，连关切也是淡淡的，难掩温和。

这种……叫人羡慕而畏惧的安稳与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