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开进老街，一路无话。

匡语湉冷冷地瞥过去一眼，这一眼太过凌厉，匡思敏立马蔫了气。

“好嘛，你别生气，我乖乖等你回来。”

孙郁可冲她摇摇头，无奈地说了三个字：没办法。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之前朱函恶意用球砸人，她一直咽不下这口气，恰逢又一次训练赛上冤家路窄，两人练着练着，不知怎么竟然打了起来。

“你一直都拧巴着，总在逼自己面对我。”徐槿初温柔道，“我以前以为你愿意臣服于世俗，就是接受了我，没想到臣服并不等于甘愿，是我错了。”

匡语湉摇摇头：“没事。”

匡语湉不解。

她穿了件白

匡思敏一个跨步上去，“姐你要干嘛？变相囚禁么？”

徐槿初没有做声。

都是优等生，学校头疼得不行，逼两个人面上和好，请了家长，然后简单记了个警告就算完事。

孙郁可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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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还没去世的匡母要求他们见面的，介绍人在见面前就说得很清楚了，女方有一位前任，感情很深，几年前犯了事儿死了，但她一直不相信，固执地认为他只是失踪了。

但匡思敏这天惹了麻烦。

她坐不住，受不了令人窒息的气氛，非得找点什么话来说，想来想去，讨好地笑道：“姐，我最近想再冲刺一下，老师说我这个分数就算只考文化课，重点也不是问题。”

故事。

匡语湉这次出门是去见徐槿初的。

*

等匡思敏打开车门，才听到匡语湉对着孙郁可说：“我先出去一趟，在我没回来之前你帮忙看着点，不要让她出门。”

于是各人有各人的悲伤，各人有各人的沉默。

半小时前，徐槿初发来消息，约她出来见个面。

周末，匡思敏例行回家的日子。

匡语湉嗯了一声，点点头。徐槿初是数学老师，出了名的性情温和，不做恋人也会是良友。

匡语湉头也不抬，“开车的时候好好坐着。”

匡语湉的心事她无从知晓，或许她也不想被知晓。

徐槿初关心地问：“没扭到脚吧？”

匡思敏的嘴瘪下去，完了，这回她姐是真生气了。

匡思敏怏怏地哦了一声，再不说话了。

匡语湉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慢斯条理地倒完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才说：“小湉，不当情侣，我们也还是朋友吧？”

老街的家自匡母去世后便空置了，孙郁可按市价付了租金，把客房成功占为己有，匡语湉和匡思敏一人睡主卧，一人睡次卧，倒也相安无事。

她这几天情绪不太好，本想拒绝，但他用词直接，直说这是散伙饭，匡语湉想了想，终究是她对不起徐槿初在先，便答应了下来。

他不是没纠结过，但考虑许久，还是答应了。因为年龄到了，因为生活压力，因为一个人很寂寞……总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遇到了匡语湉。

徐槿初把筷子拿去烫了烫水，抬起头，眼里浮起笑，“所以你现在面对一个朋友，有没有轻松一些？”

匡思敏脑袋凑过去：“我听我同学说，有本什么辅导书挺好用的，姐你陪我一起去买好不好？”

匡语湉勉强笑了笑，含糊地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回家的路上，车里气压一直很低。

地点是他定的，约在老街附近的火锅店，那是个老店，锅底调得好，生意也好，她到的时候还被人挤得趔趄了下。

匡思敏坐在车后座，不停偷瞄副驾驶座上的匡语湉，给驾驶座上的孙郁可疯狂使眼色。

匡语湉扯了扯嘴角，“是吗？”

徐槿初替她倒上茶水，眼神放在她的眼眸上，“你这几天看起来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