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矛盾的情绪成了一团解不开的乱麻，堵在纪霭胸腔里，喉咙里，脑袋里。

黎彦将她左乳捧高，舌尖沿着乳根舔弄，纪霭呜咽了一声，软声哀求：不要、好痒

他不想知道会让自己心梗难受的答案。

纪霭控制不住颤抖，不知是因为皮肤裸露在寒凉空气中，还是因为不满，黎彦忽然失了控。

水声哗啦，浸满冷水的毛巾，纪霭拿着它直接压在脖肉上。

纪霭终于松了口，还真的抡起拳头砸他肩膀，我们说好的，不能留下痕迹！！

伤疤长十来公分，颜色是淡淡的绯红。

不能。

一个接一个，好似坏了的沙漏，落下的沙子或快或慢，或轻或重，一直往下。

果然，原来已经存在的红痕，此时颜色变得更深，面积也大了一点。

嫣红乳果在黎彦的含吮间越来越成熟，修长手指也帮忙四处点火，纪霭一手撑后方，一手揉着男人乌黑发丝，嘤咛声不断。

水龙头没关，冷水四溅，毛巾堵住了出水口，很快洗手盆里的水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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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彦隔着浴巾紧紧搂抱住乱扭乱动的纪霭，声音嘶哑：我就这么讨人嫌吗？啊？！

他顿生挫败感。

纪霭这个模样他有好久没见过了。

眸，用手指揉着那枚红痕，压着声音说：就要。

纪霭鼻息急促，把嘴唇咬得快要流血，都没回答他的问题。

他们好像没有分开过。

旖旎色气的吻来到她小腹。

黎彦咬了咬牙，抽了条大浴巾裹在她肩背上。

他探舌轻舔那枚朱红吻痕，低喃道：我就是脑子有点不清醒，sorry我们不想别的了好不好？

越想解开，越会让麻线纠缠在一起，成了再也打不开的死结。

黎彦挑起眼角看她张嘴轻喘的动情模样，很想问她，邵滨海知不知道她这些隐蔽的敏感带。

他一把把纪霭抱到洗手台上，扯开自己的衬衫，侧着脑袋，刻意将脖子露出来，指着说：不然你咬我一口？还是也给我留下个吻痕？好不好？

难道他去吻，去舔，就能抹去疤痕，就能抹去时间和距离在他们身上开的玩笑？

她身上仅剩单薄胸衣，冷水浸湿了肩带，也在她背脊洇开一道银河。

是纪霭剖腹产留下的痕迹。

不好！不能让他们看到！

纪霭还是那个遭人欺负也闷声不响的倔强少女，而他也还是那个，看到纪霭不开心、心脏就会一抽一抽疼的少年人。

她用力推开黎彦，冲进浴室，对着镜子检查脖子。

就像心里的那份负罪感，她无法抑制，只能看着它，一点一点往外扩散。

有人的背慢慢弯了下去，有人则需要用两只手来支撑自己晃得厉害的身子。

嗤黎彦叉着腰在客厅走了两个来回，接着大步走进浴室。

在愉悦快感开始赶走理智和道德感时，有一个想法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

但他没问出口，亦或是，他不敢问。

黎彦硬生生吃下两拳，赶紧道歉：刚才是我冲动了，霭霭，你别气。

倔强得要命，眼角烧得红透，也不乐意让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掉下来。

这么情色的舔弄她受不住，花壶早已迫不及待地溢出甜蜜。

突然，黎彦停下来，视线落在那道耻骨上方的横线伤疤上。

黎彦心里的不安和混乱也是。

镜子里的她眉心紧蹙，捂了几秒，拿开毛巾，用手指大力搓揉一下那红痕，又把毛巾递到水龙头下，浸满水后匆匆拧了一下，再一次捂上脖肉。

无奈黎彦实在太清楚，如何让她融化在他的吻里。

吻痕他能盖住，可这一道永久性的疤痕，他要如何盖住呢？

不能啊。

再抢走她手里的毛巾，啪一声丢进洗手盆里。

刚才还坚硬如石的语气，这时候已经化成一滩水，任由纪霭打骂，他绝不还手。

黎彦有一瞬间觉得，仿佛这十年里他们都没有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