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廊下伺候的人退了干净，陆安枝过来，竟一人未曾见到，大着胆子走近门侧。

她靠着门几乎难以自信，好似天塌了一半，陆府宠了十八年的世子竟是女子。门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就连张正开门，都忘了回避。

“你孤独终老，我自然……”陆思贤眼光闪烁，突然明白过来，那她岂不是半路会死？

“没有为什么，你就当作今日没有听到这些不该听到的话，在你母亲面前不可泄露一个字。”齐国公的情绪如旧，并没有半分动容。

陆安枝几近麻木，双腿几乎抬不起来，被黏在了地上。

角门处的陆安枝见到两人隔窗还靠得那么近，不由心生笑意，为了不打扰两人，无声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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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她是云山女子，会测算，所以皇帝很宠。

“又来了？”她惊讶，一天来两日，将国公府当作自己的家了。

小厮略有几分紧张，揖礼道：“刑部张大人来了。”

陆安枝哭得哽咽，依旧难忍恨意：“可她不是陆家的人，你为何带她回来，圣上一旦知晓皇后的女儿养在你的府里，又是一件怎样的祸事。”

一靠近就听到张正的暴怒声：“你以她来威胁族长多年，如今局势不明，你不该让她介入党争中。”

“祸事……”齐国公抬起头来，对上陆安枝悲痛的目光，多年的悔恨瞬息涌上心口。

齐国公不耐，声音重了几分：“进来。”

我可不认为你有那么好心地来道歉。

廊下的婢女竖耳倾听，虽说看不见两人的面色，可光从她们的距离可见，感情是不差的。

想到今日晌午的事，她让小厮先去传话，自己去书房看看。

书房内的齐国公面露不豫，张正也不惧他，开门见山道：“我冒昧问一句，太子一案可与世子有关？”

但是不知她竟还有一个女儿，还是她素日里只疼爱的‘弟弟’。

而齐国公见到她在这里，仅微微皱眉，也没有震怒，淡淡道：“进来。”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果断闭住嘴巴，立即转了话意：“你来做什么？”

方才是震惊，听到这番对话就是噩梦，阿贤是女子？

震惊未完，就听到张大人的声音：“你莫要忘了，族长的女儿给你做了世子，届时你以为皇帝会信你吗？”

她将人唤住：“发生何事？”

张正愤怒而出，见到她，并未在意，大步离开。

“你这话是何意？”齐国公的面色凝重几分，开门看了一眼外间，让伺候的小厮退下。

“揭露此事于你而言并无好处，张正，你且罢手，陆思贤一死，你以为族长能活吗？”

云山是个禁地，朝堂上下乃至百姓都不敢提及，她只知云山被恶人一夜之间灭族，而不久后皇帝娶了皇后。

退出寝居后，忽见匆匆行走的小厮，见到她，礼都来不及行。

“你若来说疯话，大可出去，若是查到什么，大可直禀陛下，看看圣上信我还是信你这个云山人。”

这个‘她’是谁？

嘶喊声、唉求声、唾沫声齐齐涌入耳膜，冲击着神经，回忆起荒唐又

“阿爹。”陆安枝无助地唤了一句，一语出，心中崩溃，哭出了声音：“为什么、为什么阿贤不是陆家的孩子？”

陆安枝倒吸一口冷气，张大人来自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