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眼中阴霾弥漫，拢着袖中的双手几乎捏得很紧，看似平静，心中早已波涛起伏。

看事需全貌，他不会像郭晖这样正大光明地与新帝为难，同为臣僚，他还是劝一劝：“先帝旨意在，你就安分些，香断一事不能看表面。”

秦若浅被折腾得心思不定，迅速喊来张正商议通州军的主将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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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临华殿就感受到热闹，宫人聚集在一起谈论吃的，不知是谁的声音大了些：“我倒觉得玫瑰酥比宫里做的还要好吃，就连那些，驸马真有心……”

他又补上一句：“奏疏中未曾言明，只怕还瞒着陆思贤，您别说漏了嘴。”

郭晖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他错过哪里了？

张正被急召，匆匆而来，见到奏疏反而变了脸色：“族长去了。”

郭晖不明白：“您这是何意？”

秦若浅没有说话，搭着眼帘看着面前的奏疏，陆思贤处应该收到信息了，她要不要去问问，张正的猜测也不一定会对。

秦若浅几乎靠坐在龙椅上，是他们进去慢了，还是皇后先自尽，瞒着陆思贤吗？

郭晖听话开始急了，不怕得罪君子，就怕被小人记恨，他忙道：“这、我下次不说了。”

出宫后，遇到同僚镇北侯，他少不得大吐口水，就连周文清的话都一并说了出来。镇北侯城府比他深，不动声色地听进去，最后装出安抚的样子：“新帝登基多有顾忌，又是女子，你就该少说话，免得被她记恨，到时受损的是你。”

“可不是，你说她带回来这么多，定是也想着我们。”

香断一事就算是自然发生的事，新帝也不会承认，只会趁机揪出不安分的人，以假乱真，既全了自己的颜面，也会铲除异己。郭晖脑子简单，只看事实，殊不知早就没有了事实。

张正解释：“族长若在，陆珽断断不会与京城断得这么干脆，通州将士丢了不说，陆府也不要，可见族长必然去了，他心中悲痛，失去理智，只怕将皇后遗体送去云山，要么他守墓，要么随族长而去。”

镇北侯整理袖口往含元殿而去，禀报丰台事务。

秦若浅也在这时收到洛陆珽辞官的奏疏，丢下通州军队与陆府去了南间。

秦若浅震惊：“何出此言？”

周文清怜悯地看他一眼，没有说话，反而大步离开。

她对陆思贤几乎没有隐瞒之事，整日面对，她做不到隐瞒，尤其是这么大的事，倘若陆思贤要回云山去看皇后，这如何收场？

路上青草萌芽，春意初展，冬日很快就要过去了。

奏疏里只言明辞职，也没有说皇后是生是死。她将奏疏反复卡看了多遍都没有看出端倪，陆珽此事太过莽撞，甚事都丢了下来，压根就没有想过通州的军队该如何。

陆珽同老皇帝一样爱着族长，可是他爱得卑微、爱得余生不安。

此言一出，便很微妙，就感觉新帝睚眦必报，容不得旁人。

秦若浅听笑了，也没有招呼他们，自己往殿里走去，殿内食案上摆满了点心，各色各样，形状不一，就连香味也是不同。

陆思贤在一样一样的

两位皇子差，遇事处理方式老道，可见先帝早就有此心思了。

屏退张正后，她一人回临华殿。

一顿小宫人心思简单，一份点心就被收买了，惦记着陆思贤的好。